一番话，似乎令众人安定了许多，至少没人再绝望饮泣。江宜亦察觉到凝滞的秽气略微淡去了。

白水汩汩濯你战铠

狼神之子

残剑笑道：“那就好说了，会的带不会的，实在没人带，就夹紧马肚子，别摔下来就行。现在都去睡觉，养好精神，晚上咱们就行动。”

苍穹指兵戈

残剑道：“说不定，胡山想把汉人当作人牲，在可汗的即位大典上杀牲祭天，这里十来个俘虏，日后就是可汗墓前十来座杀生石，成了他的功勋。”

原野驰战马

“残剑兄，你太谦虚了，”江宜道，“你说，汉人被俘虏过来，是为了献给新汗王？什么意思？”

大家原本懵懵懂懂，只以为是被俘虏来做奴隶，运气好也许朝廷还会赎人。未想到来了个明白人，一句话令众人的命运都走上了绝路，一时间啜泣声此起彼伏。

金山峩峩成你胸怀

毡帐遍四野

江宜的头又晕起来，眼前黑雾缭绕。

狼神之子

“好啦，你别管了，真的没事。嘘，你听，是突厥人在唱歌。”

长刀过南河

“好啦，”残剑道，“这位大哥，你冷静点，人家小姑娘都没说什么。来来大家聚过来，听我说，有会骑马的不？咱们得尽快找到机会，趁他们守备放松，抢了马匹连夜逃跑。”

江宜简直对残剑充满了好奇：“你怎么连突厥语都听得懂。”

一人痛哭道：“做人牲，那是要被剥皮放血的，那些人天性残忍，与其被他们折磨，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那个……我会，以前给地主家养马……”

天穹下无数人合唱的歌声刺破云霄，雄浑而嘹亮——

残剑道：“到处走走，年纪大了，自然什么都懂一点了。不足为道。”

残剑坐到江宜身边，现在他成了所有俘虏的主心骨，然而笑容之中，似乎又有些满不在乎。

“你说的轻松！骑马？我不会啊！”

残剑

江宜拨开残剑衣襟，想察看他的伤，被残剑捉住手。

残剑听得津津有味，翻译成汉话讲给江宜听，思索说道：“看来，他们的一位狼神之子死了，这场春祭也是为了给他敛尸。地位如此尊崇，除了可汗不作他想。有新的王要在今年春祭时即位，胡山去沙州外劫掠，难道是献给新汗王的礼物？”

“我只是来沙州做生意的啊！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寻个时机，割断绳索，偷了他们的马连夜逃跑，天亮就能看到沙州城了——哎，你别摸，又疼又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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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草荣荣敛你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