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了?”他看到谭千觅手臂上固定的白色石膏,问。
来回间,暮色已逼近地平线。
谭建成表情变化,像是对她的措辞不满,想要生气。她心一横,继续话赶话,但仍保留着“您”的称呼。
“爸。”她喊完,觉得心在颤抖,撑着没让声音露怯,在椅子上坐下。
不知怎么想的,她将身上无形的披风往前拢了拢,将整个身体都包住。
她不太清楚这层透明物质隔不隔音。谭建成没动静,她愈发不确定,但也没有再喊一次,或是去寻守卫问,亦或试探守卫的记忆。她只是坐着,目光落在眼前的台面上。
不知多久过去,谭建成翻页,又看了两眼,似乎是看完了一个部分,而后将书合起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起身走到谈话台边,坐下,和谭千觅真真只隔了一层透明物质。
谭千觅先去寻了莫余霏,告知自己的去向,又嘱咐晚饭她自己吃,而后才迈着轻缓的步子靠近谭建成所在之地。
谭千觅目光还落在台面上,一板一眼答,“受了一点儿小伤。”
抵抗训练成本很高,要提高到一定层次不简单。这小崽子精神力到二十多了,她们资源再丰富,也做不到把每个人都提升到精神力斗士的地步,那就不只是金钱成本了,更多是时间和天赋。
谭建成的声音和印象中一样,急促、充斥着不满的情绪、具有压迫感。
进入最后一道门,前方右拐,就是她的父亲。
谭建成似乎叹了口气,她抬起头,放在下面的右手捏着自己的腿,“当年……您为什么会选择独自揽下责任,我妈那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也活下来了,又何必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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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到陌生的面容,和印象中分毫没有区别,像是这几年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言律正色,“这倒的确是。”
谭建成和她隔着一层透明的物质,正坐在床边看书。
她咽了咽口水,想解释“情况不太一样”,字音在喉间滚动,末了道:“就那样。”
启唇,吐气,她迈步上前。
守卫森严,好在有言律给的通行证,不用太费心力。
这的确是大逆不道了,她的腿和手都在颤抖。
谭千觅看到她的眼神,轻轻一笑,“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们最好把精神力的普及训练提上日程,如果可以的话。”
“训练的内容忘了?”
“我不觉得一个人能比上交国家处理得更好,即便您总说他们大多是酒囊饭袋,靠着家业才能有头有脸,但这种事情,总有拎得清的。而且恕我直言,我不觉得您当时有自信自己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