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的手机是黑色，校服外套下半截也是黑色，借着夜色，梁曼秋把手机藏得不起眼。

戴柯逐颗扔向变态。

戴柯：“扔死他！”

戴柯像给梁曼秋心底点燃一堆篝火，熊熊燃烧，不断释放热量。她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憋足劲头，差点叫眼花了。

离变态越来越近。

咚咚咚咚。

异常紧绷。

心跳敲击胸口。

熟悉的骂声从后方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风风火火，前所未有的悦耳。

“死阳痿，滚开！滚——！”

她在记录罪恶的证据。

梁曼秋也吓一跳，心里有底，相对镇定，手机没掉，哆嗦着举起。

戴柯：“红薯白吃了吗，大点声！”

变态晕乎一瞬，来不及回收作案工具，耷拉在三角区，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肉虫。

“死变态！滚滚滚！”

。

“阳痿男！”金明跟着骂。

半瓶可乐随之飞来，嘭地一声，砸中变态的脑袋。

戴柯骑着单车，半咬着下唇杀到。

对面一颗不长眼睛的石子飞来，戴柯眼疾手快压下梁曼秋的脑袋，手背挨了一记。

老宁带着其他后援骂骂咧咧赶到。

他忽地跳出树阴，站在路灯下，对着她们嬉笑狂撸。

变态躲得左支右绌，捂着软管跑得踉踉跄跄。

她哪里骂过他。

七八个少年骑着单车，围攻露阴癖，像草原上一群猎人，骑着摩托围猎野狼。

章树奇接到戴柯报警赶来时，七八辆单车围着一个年届不惑的矮小男人，头发油腻，衣服皱巴，猥琐至极。

“叼你！”

梁曼秋后心一紧，忽地被戴柯薅住，拖回了单车前梁。

骂一句，扔一块。

轰轰烈烈，吵吵嚷嚷，既有集体干坏事的疯狂，又有匡扶正义的凛然。

“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戴柯似乎特地对她说，单手控车，手里多了一把鹌鹑蛋大小的石头。

两个落单的女生，一前一后，对于变态就是加餐。

他的手又收拢在三角区，准备兴奋大作。

“叼你老宁，眼瞎了？！”

老宁单手点着额角行礼，“骚瑞骚瑞，下次注意。”

梁曼秋心跳飞快，重走罪恶现场，不止紧张，还有一种正义使然的激动。

准头奇高，大多击中在变态的三角区，不是前面就是后面，可能某一颗直接命中软管。

梁曼秋离前面的女生有四五米。

梁曼秋鼓足勇气，骂了一句：“滚！”

梁曼秋顾不上反驳，深吸一口气，像要吐痰似的后，吼：“滚！变态！”

戴柯将自己手机里的视频交给章树奇，“这次有证据，可以拘留了吧。”

戴柯把剩下石子塞梁曼秋手里，“帮手啊，光看着不无聊吗？”

前面女生尖叫，像那晚的梁曼秋一样。

仔细一看，不正是路边花坛里的鹅卵石？

戴柯不满意，“你骂他还没骂我用力。”

“死变态！”金玲也骂，扬手甩出路边捡的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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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柯：“继续扔！”

“扔死他！”梁曼秋甩飞石子，准头一般，只打在变态脚边。

愤怒不足，娇憨有余。

章树奇粗览了视频，拍摄镜头稳定，违法要素齐全，堪称样本。

第一次用力骂人，紧张又刺激，牙齿不由打架，说不出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