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无须练习,转瞬完成。
梁曼秋稍稍弯腰,凑近戴柯的脸。
梁曼秋站着比戴柯坐着稍高,只要稍弯腰,就能触到他的薄唇。他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防备出现在她的掌控范围。
梁曼秋放回药酒瓶,回到床上。有了手机后,不管在家还是学校,睡前戴柯总要上q废话一阵,至少丢一个地雷,像晚安一样。
就算叫她主动,也是臭流氓。戴柯软硬兼施,总有办法达到他的目的,就如现在。
“你知道怎么还让女生主动……”
“嗯。”
像瞬间失忆,对周遭反应迟钝,近视眼越发模糊。
也不太正常,摸摸胸口,心跳扑通扑通,要撞破胸腔。
他们的鼻息先吻上对方。
梁曼秋也没讲话,急喘喘走到他身旁,拿了药酒瓶,在他眼神示意晃了一下,又转身出去。
一直睁着圆溜溜的双眼,怕找不准戴柯的唇。
戴柯说:“你亲我。”
双手没有合适借力的地方,只能垂在身侧,悄悄握拳。
梁曼秋:“可是,哥哥,你知道亲吻、代表的意思么?”
梁曼秋是带着淡淡埋怨的,任何一个第一次都意义非凡。
戴柯抬手,用虎口托握住梁曼秋的下巴,想掌控局面。
臭流氓。
这是梁曼秋和戴柯的初吻,她的15岁和他的17岁,轨迹交叉重叠的瞬间。亲情的束缚在此刻松脱,伦理的界限化为乌有,世间万物轻贱于此刻爱意。
戴柯准备好回答知道的内容,但梁曼秋没有问。
以往,戴柯总凶巴巴质问干什么,现在一个字也挤不出,目光相随。
这是一个非完成不可的吻。
他垂眼靠近,无师自通地偏了下脑袋,避开梁曼秋挺翘的鼻尖。
延伸的意义回味无穷。
戴柯:“我主动的时候你都骂我什么?”
戴柯松开手,没敢再多看一眼,借着转椅稍转身。
她不由抿了一下唇,怕自己的唇太干。她的喉咙更干燥,快要挤不出话。
梁曼秋转身小跑出了戴柯房间,她的离开带走积雨云,戴柯的天空云销雨霁,他终于可以正常呼吸。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戴柯:“快点。”
习惯性要咬唇,怕咬掉初吻的感觉,半路放弃,看着像回味轻舔。
他舒舒服服坐在电脑转椅,双手搭着扶手,微微抬头注视她。不着痕迹转动椅子,让她站在了他的双膝间。
期待在等待中膨胀,心率有了足够的起跳时间,飙得更高。
彼此间似乎存在一股隐形的张力,视线每缩短一寸,张力更强一分,无论谁先回撤,都会两败俱伤。
药酒味很淡,苦涩又深刻,勾出戴柯的创伤记忆,那些戴四海在档口忙于生计,和阿莲偷偷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即将和不是他妈妈的女人组成新的一家三口的事实。
咚咚咚。
梁曼秋略低头,双手摘下眼镜,折好单手拿着。视界瞬间模糊,失去安全感,她更为紧张。
初吻开启了微妙的默剧时代。
初吻的前戏与后劲,比吻的动作更加复杂和长久。
。
她平日的慢条斯理在此刻放大,将时间无限拉长。
熟悉的脚步声逼近,梁曼秋又推门进来,带回了低气压。
梁曼秋怔怔目睹全过程,头晕目眩,恍若梦境。
亲吻当然代表喜欢,痴线都懂。
梁曼秋生硬起身,钝涩感重,分了三段才站直。
有一点生硬,有一点娇憨。
他和梁曼秋在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避难,在木架床的上下铺,旧家主卧的逼仄衣柜,单车的前后座,懵懂吵闹,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