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因事留级的十八周岁高中生乔溯，抬眼瞧了瞧他，未发一言。

白简插上了充电线，在一旁假意捣鼓了会儿，做了几个假动作，“已经给阿姨发过定位了。”

他并不讨厌乔溯信息素的味道：“有人说过你的信息素很少见吗？”

屋内安静下来，白简甚至感觉耳边似有簌簌落下的微尘。

白简捏着毛巾，挪了几步，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安分了没几分钟，他又开始没话找话：“好热，不开空调吗？”话一出口，他才想起客厅似乎没有空调的影子。

他不自知地又嗅一下。

白简擦拭身上的雨水，还好衣服没怎么湿。当他把毛巾捂在脑袋上擦头发时，嗅到了毛巾上也沾染着一点乔溯的信息素。

白简像只被抓包的小猫，心虚地张了张嘴。

乔溯的目光掠过他湿润的下唇，别过头去：“不充电吗？”

方才没进门之前，他就悄悄地把乔溯的班级姓名，以及这个住址的定位，都发给了家中照顾他的张阿姨。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信息素，与白简身上甜腻的蜜桃香迥异，显得成熟内敛许多。

好闻。

住。他低头看看手中不算太柔弱的毛巾，默默收回了那半步，往内挪了点。

这句倒不算说谎，白简是有安全隐患意识的。

“嗯。”

他开始故意制造出些许声响，每走一步，雨衣就会发出窸窣的声音。他抿了抿唇，索性脱掉了它，放到门口的角落。

乔溯伸手拧开了电扇的开关。

“谢谢。”

也许是这个问题很唐突，乔溯没回答。

他怀疑毛巾不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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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听到乔溯的应声，笑了笑：“我也差不多。”旋即，他又收起笑来，手指轻触嘴角得淤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开学就高三了吧，我也是！不过我因为一些事留级，已经满十八岁了。”

白简第一次见这种老家伙，不太好做评价。看着桌上连个水杯都没有，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有点渴了，有水吗？”

乔溯坐到桌旁的椅子上，将一个万能充电器放在面前，出声道：“是新的，放衣柜里可能沾到一些。”

风自门外灌入，“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你一个人住吗？”

那台老旧的风扇便当着白简的面，缓慢启动，它先是发出了“咯咔咯咔”机械老化的动静，随后，叶片转动着切割空气中的闷热，发出“呼呼”的声音，时快时慢，极不稳定。

白简险些忘了，他能跟着乔溯回家，是打着手机没电的借口。也得亏一路上来，能借充电宝的地方不多，且都没能顺利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