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溯缓慢倒出一杯热水,滚烫的水温不适合送药。他耐心等到温度适宜,才走近白简。
乔溯顺势固住了他的肩膀,让他稳稳地靠着自己,低声认错:“对不起,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白简慢慢探出脑袋,湿漉漉的眼眶满是犹豫:“起不来,我浑身都疼。” 他没有说谎,发烧确实让人难受。
白简微微一震,作势虚弱地往被子里躲,盖过头顶:“我脑袋好疼,我生病了。”
乔溯两步上前,将窗户拉回,按上松动的锁扣。几分钟前的争吵,就像冬日里微不足道的火苗,一扑就灭了。
气了!”白简伸出双手,“书包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发觉乔溯稍稍一示好,他的心就酥得一塌糊涂,顿时放松下来。
当白简感知到时,眼泪像金豆子一样,再次滚落,枕头、被子,甚至他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一些。
乔溯坐着,粗糙的手轻轻拍着白简的背。
随着乔溯的无言以对,窗外渐暗的天色仿佛映照着他复杂的心情。
木质香弥漫,是白简所熟悉的安抚信息素。
“怎么又哭了?”乔溯的语气不再生硬,柔和了几分,听得白简耳朵微热。
乔溯低声道:“吃药。”
白简怕冷,蜷成一团。
白简屏住呼吸,眼角潮湿,望向他。
白简在被窝里动静微弱,窸窸窣窣。
破旧的窗户在这时稀开了一条缝,刺骨的风灌了进来。
当白简再次开口时,外头的风突然呼啸而过,猛地撞击窗台,发出沉重的闷响。
白简被冰雹砸击玻璃的声音吓到,立刻收住了话语,生怕乔溯一生起气来,真打开了门喊他走。他赶紧闭嘴,重新一把蒙住了被子,湿润的眼睛慌乱如受惊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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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寒冷的屋内,因天气的恶劣更显糟糕。
一场雨夹冰雹来势凶猛,毫无预兆地降下。
白简恍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啪嗒”。
白简没有回答,软软地靠在乔溯怀里出神。
乔溯望向白简:“……”
“……”
乔溯坐到床边,小心扶起白简,让他坐直。
白简的下睫毛还挂着泪珠,他愣了一下,张嘴含下退烧药,咽了水。但他没有从乔溯怀里离开,双手紧紧抓住他依旧带有寒气的衣服,紧贴着不放。
烟灰袅袅,不成气候。
好在热水壶的开关在此时被震动,水面翻滚,发出沉闷的咕噜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热气从壶口升起,驱散了屋内的寒气。
乔溯平静地递过温水和退烧药:“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