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洵把拎着的几件礼物放到茶几下面，大刀阔斧一坐，刚想倾吐什么，却注意到主卧房门紧闭，压低了声音，“阿姨在家吗？”

做了几次大扫除，他这细致程度都引起了妈妈的注意。他还没有把再见到温澈森的事告诉妈妈。

应绵立刻安静了下来，这几年他能和妈妈住在一起，是最好的结果，不敢奢求太多。更何况一直记着当时付出的代价，一切都来之不易，怕稍有差错就要重新堕回地狱，他尚且还有体力顽强抵抗，妈妈可不行了。

还无计可施，这段时间只管休息，他还没能从黑市出去，温澈森也去工作了，两人暂时又不能见面了。

这时有另一个人来找他，是温洵。

温洵看上去一副有要紧事发生的模样。

干完卫生他帮妈妈整理要拿去兜售的香烟，有些是散装的，这里的香烟有部分是掺了信息素试香片的，具有不同程度的催情性，最近天气开始暖起来，那些酒吧又开始热闹起来，滋生许多不安分的因素。

看他连叹气声都轻，妈妈揉了揉他的脑袋，“乖乖，你都二十多岁了。妈妈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他让温洵进到屋里，给他倒了一杯还温着的清茶。

妈妈这几年气色养好了很多，已经不像当时在医院里那样病气沉沉，确实一切都在转好。可应绵有时不能抉择，以前他倒是很有自己一套，无论那时过得怎么好，都是隐秘的，寡淡的，对自己的来处闭口不言，所有秘密深藏于心，绝望时也只一腔沉沉死意，谁都不在意，也许那时候的自己才是本来的自己，聪明又谨慎。

应绵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反常了些，以前他也会和妈妈一起好好待着，但有时还是能看出他心底有心事，无端萦绕于心口，好像不能完全放松下来一样。

只是他和温澈森，光是惦记，都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他仍有心结。

应绵呼出一口气，像猫一样跑到沙发上咕涌了两下，脸埋在那软垫中不出气，一时间心脏都沸热起来，他的心思确实多了，从温澈森来找他那天起。

“她在睡觉，我今晚要去替她上班。”

“怎么了，温洵。”

应绵看出了温洵的担心，只是一种找玩伴玩耍也会怕家长抓包的心理，妈妈性子不及布狄叔叔严厉，但很神秘，温洵好像怕唤醒了什么一般，沉吟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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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笑了笑，“好啊，最近怎么那么开心？”

应绵想揽过这活，“妈妈，我替你去酒吧吧，刚好我最近空了出来。”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也许太久不见一个人那些欲望便会加倍生长。应绵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本来也不是个只有冷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