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在权衡、在观望、在谨小慎微地计算着那一点点的得失，但他忽略了，有一个人一直在勇敢地、孤独地、破釜沉舟地为了自己努力着。

左舟焦急地等着，一开始还勉强有点耐心，但看上官聿一脸纠结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生怕这人犹豫着犹豫着又决定先不说了，便抢先道：“聿哥，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个台阶递的实在是有点生硬，但左舟顾不上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想得到上官聿肯定的回答，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斟酌、权衡自己的用词。

他脸皮薄，还没说就已经不好意思八百回了。

“行了，别说话了，快睡觉吧。”

“……”上官聿无语地瞪了左舟一眼。

可上官聿试了几次，愣是都没有成功——因为左舟实在抱他抱太紧了，他翻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翻过来。

但是此刻，他突然想开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次、再勇敢一次，给左舟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调整了一下激荡的情绪，然后试图翻个身面对着左舟。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想要看着左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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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上官聿只能无奈地说“小左，你松开一点，让我先转过来。”

想通了一切的上官聿突然感觉世界都敞亮了，他深吸口气，抬手握住了左舟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不想离开左舟，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他已如死灰的心，再一次鲜活地跳动起来，因为左舟、只为左舟。

左舟为了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无法不动容、无法不心动，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他也会忘记身份和残疾对某个人有了奢侈的念想，只是他不敢。

的心脏被狠狠地击中了。

“你脸好红啊。”

“我……”上官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左舟紧张道：“哦，好。”

“哎，别啊！”左舟立马急了。

左舟原本还紧张的不行，可当他看到上官聿红苹果一样的脸颊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

“聿哥。”左舟的声音也禁不住染上了一层笑意。

原本以为这一次又没有希望了的左舟浑身一颤，沉重的呼吸喷薄在上官聿的颈间，他紧紧回握住了上官聿的手，紧张、忐忑又充满期待地微微颤动着、等待着上官聿对他感情的宣判。

可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镇定能力，还没说话，脸就红透了。

“聿哥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上官聿终于转了过来，和左舟面对着面。

左舟呼吸粗重，呼出的热气喷薄在上官聿颈侧，弄的他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