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将目光转回星声的方向，她诚恳而又真挚地看着星声，用近乎请求的语气道：“你得学会如何做一个统帅。”

这个人，将会是他们新的统帅。

星声眼神暗了暗，但仍笑说：“我是我哥教出来的嘛。”

星声连忙道：“哪里，您还年轻呢，联邦军这艘大船可还要靠您来掌舵。”

江铃靠在椅子上坐下，她长叹一口气，星光照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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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铃唇上的笑意淡了淡，他看着星声的身影，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位下属，当日他把星声交给那位下属时，仿佛也是这样一幅场景。那时的星声还是个不爱说话的新兵蛋子，但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了一名可靠的联邦军长官。

“到！”

星声站在江平身后，他看着江平通红的眼眶，过了很久才道：“走吧。”

他在那条注定孤独的路上踽踽独行，终于，他坐上了那个位置。

“好啊，没想到你把这小子捡了去，你要让他做你副官，我没什么意见。江平！”

里捡回来的老人，江铃。

星声翘起嘴角：“我也没想到他是您老人家的公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带他的。”

从那天起，江平发现星声变了，那种改变很微小，不熟悉他的人甚至发现不了。

江铃的葬礼很简洁，如她生前所希望的那样，她的儿子亲手将她的骨灰撒进了银河。

“既然星声赏识你，你就跟他好好干，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他不再用“月歌”式的微笑伪装自己，他仍会调侃打趣，但表情却淡了下来，这样的状态，更像他刚到联邦军时，一言不发，气质冰冷。

“是，是！”

江铃摇头，目光遥遥落在远星：“上面的人已经联系我了，他们想让那几个勋贵的公子接手联邦军，简直胡闹。”江铃很沉地闭了闭眼，“有我在，他们暂且不敢对联邦军做什么，但我已经老了，星声。”

江铃笑骂：“油嘴滑舌，和当年的月歌一个样子。”

江平一直觉得星声把自己活成了两个人，他自己和月歌，而现在，又加了一个，江铃。

他越来越懂得如何笼络人心、如何发号施令，他的笑很温和，却不怒自威。他光是站在那里，闲言碎语就会自动消声。

江铃的死出其不意，她在虫族入侵基地时，为了保护指挥所，耗竭所有精神力，心衰而亡。她死后的第一时间，星声立马带人控制了局面，虫族被剿灭，混乱被抚平。他甚至没有时间悲伤，只轻轻地抹去面上的血痕。

当他站在虫群之前，拔出统帅的剑刺入虫后腹部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