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他挣扎着，眼眸里的光芒却是狂热的。

他镇定的有点吓人。

密钥已经快要破解完了，即使没有游吝也没关系。

人工智能平静地站着。多么可悲的一幕。和人类扯上太过密切的关系就会这样。人类是不理智的，不成熟的，容易冲动的，即使如此他还是对“人类”这个概念深深地怀抱着责任和期待。

“——还给我。”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对话。

“我原本以为至少可以听完这句话，但完全不行。小ai。从哪里开始全部都搞错了。我是愿意为你而死，也完全不介意无视其他人站在你那一边，这点从我们初次见面就是那样，不过你也应该忘了吧。哈，但是我居然真的在这里和你说这些，就是这点让我觉得很恶心。因为正是你告诉我不能这样做。”

人类伸出手。

但是人工智能已经不再看他了，而是调转视线看向控制室的屏幕上飞速浮现出的数据。已经实现了对两条密钥的分别破解，现在就是把它们的信息结合起来，这是关键的一步，银色的数据流淌在他冰蓝色的瞳孔中，纯粹、美丽。

“如果要我找回原来的记忆，或者爱上你，我现在做不到，”卡戎说，“我已经不再可能产生情感了。但如果你只是需要我陪着你，你可以待在中央控制室，我会去看你。”

游吝的眉眼弯了弯，看起来甚至有几分不好意思，“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他抓住了卡戎的衣襟。但随后，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抓住一样扑了个空。杀戮机器人终于找到一个空挡涌了进来。卡戎扫了一眼，觉得虽然勉强但还能用，抬手让一只“穿山甲”过来，准备让它把黑发黑眼的人类打包送去医疗仓。该人类完全不打算从命，剧烈地挣扎起来。

如果这是一场谈判，那么双方各退一步，应该已经取得了满意的结果。

“请你把我知道我爱着他，也知道他爱着我的小ai——”

如此狂妄的一句话，还有遍布血迹的双手。

“我不会否定面前的你，即使是这样的你也是我所爱的。但是，我还是要求你把属于我的卡戎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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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他们还睡在同一个帐篷里。人工智能发现，他看不出游吝到底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从刚刚开始，气氛就一直很微妙，人类始终带着笑意，但他并不是真的开心，也绝不是无所谓……不管进化多少代，人工智能都无法理解和解读人类内心的想法，这点恐怕无法避免。

“真糟糕。”

然而游吝只是忽然间垂下眼睫，唇角的笑意也随之消散了，只剩下瞳孔中还有些灰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