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栀子边说着，便将那一叠扒鸡挪了个位置，这是这份晚餐当中相对来说最不健康的东西。

“你平时就吃这些？未免太健康了吧。”

她总希望自己尽可能吃慢一点，这样她就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一时间, 陶栀子开始意识到自己和他有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她忧虑的东西太多, 做事情也注意礼貌周全, 生怕别人觉得自己添麻烦。

江述月始终没有向她的方向看，大概是因为自己上次说，如果他看自己用餐，她会感到紧张。

江述月则不一样，他礼仪依旧周全, 涵养很好，但是却不如她那般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问好像变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对于一人食来说有些丰盛了, 都是优质高蛋白和蔬菜, 连主食也是粗粮。

这一点都不文雅，她深知。

有大半的思绪放在了陈友维出狱的事情上，剩下的思绪……

陶栀子默默吃着饭, 借低下头的动作用余光偷偷观察他。

小鱼 那不是她的惊吓幻想。

陶栀子看天色已经晚了，在心里合计着一会儿出门吃点什么, 但是晚餐还是又一次被江述月提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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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多。”江述月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本时事相关的期刊, 在一旁闲适地看着, 闻言，抬起头看她一眼。

她也不清楚自己观察他这件事是否被察觉过, 但是江述月不说，就证明这至少没有触犯到他的禁忌。

正如同他待自己, 向来态度上不冷不热，但是陶栀子却能用心去体会到什么。

都是关于江述月的。

一边吃着，她一边还担忧着：“你说你这里要了两份晚饭，厨房那边不会觉得奇怪吗？”

陶栀子有时候在猜测，可能是因为她的心脏从小就比常人脆弱很多，于是她很幸运可以捕捉和感受到更多细枝末节的东西。

这晚后面的对话陶栀子已经记得不真切了,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给对方留着一份小小的内心的空间。

江述月已经吃过了，就在她睡觉的时候, 可她当时半点没有意识到，也没有闻到气味。

说来说去，她至今也不知道江述月的禁忌和喜好。

“很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双眼和其他感官都可能欺骗你，一个人看着你的时候没有微笑，或是这个人性情冷清，这也丝毫不妨碍他对你好。

但是权衡了之后，还是选择这样做，好像是一种下意识掩饰心虚的行为。

她以往虽然也低头用餐，但绝对没有这么低，几乎要把半个头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