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弈的手臂从赵瑧言身上滑下来，落在被单上。赵瑧言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两个人身上都是汗，谁都没有动，安静地注视对方，嘴唇不自觉贴在一起。

他?现在处于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身上的触觉才恢复，他?侧趴在床上，盖着被子，腰上搭着一条手臂。他?一翻身，神经刺激大脑，从嗓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耳边传来一声温柔低沉的笑声。

适应。

“等会就不困了。”

反反复复几次后，左弈他?想，明天还能不能跟赵瑧言一起飞无人机。

左弈缓了一口气：“瑧言，我想抱着你。”

从浴室出来，两个人双双滚到床上。窗外的灯光也熄灭，房间里?黑漆漆的。赵瑧言的手垫在左弈脑后，撑起身子，问：“你现在还困吗？”

“抱紧点，小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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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弈老实说：“赵瑧言，我快死了。”

左弈双手抱着赵瑧言，玩笑道：“困死了。”

左弈打算今天都赖在床上：“现在几点了？”

可现在他?和赵瑧言就让这两枚子弹撞在一起了，无论是其中一枚贯穿另一枚，还是两枚都被撞得火光四射，粉身碎骨。

赵瑧言从身后，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翻过来，面对面，“咳，那什么，第一次会有不舒服，而且昨晚还不止一次。”

有一瞬间，他?搭赵瑧言背后的手骤然收紧，赵瑧言说得没错，确实不困了。他?睁着眼?睛，感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有一道银色的光在来回晃。眨眼?间，他?辨认出是银色的子弹挂坠。

赵瑧言动作温柔，吻了吻他?的唇，松开他?的手腕。

他?们?拥抱，接吻，沉浸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久久不能从凌乱的呼吸和心跳中脱离出来。

迷迷糊糊地说着：“我不想食言。”

他?想翻身，赵瑧言不让，两只手卡着他?的腰，左弈第一次觉得赵瑧言力气好大。

左弈感觉自己?像被拼接组装的木偶，四肢完全不属于自己?。

痛痛痛。

左弈闭上眼?，听?见?“叮——”的一声，那是两枚挂坠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两枚子弹相撞的概率几乎为零，哪怕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狙击手。

不知道赵瑧言什么时候关?上了窗帘，左弈闭上眼?睛之前，从缝隙里?窥见?一线天光，再?睁眼?天光变成?了一道暖黄色。

汗水泪水从眼?角流到枕头上，浸湿了一片，左弈抬手想去?擦掉脸上的水痕，他?的手被赵瑧言扣在床上，他?瞪了一眼?过去?，赵瑧言靠过来吻他?的右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