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季知言听见前半句刚想说一句我又不介意你是人是鬼，还没出声就听见了下半句话。

梦里面在被对方打骂，嘴里说的话大概就是供你吃穿你还不懂事之类的，季知言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懂事，明明所有事都努力做好了，可是却什么都得不到。

“……”

“你知道我连活人都不是，”江念尘缓缓地开口，“而且随时可能消失。”

江念尘一阵无言，她给不出什么答案。

“你在做什么？”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这肯定不正常。”

讨厌的梦。

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呢？

“该不会是以同居室友的身份吧。”

季知言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她神情恐惧地看着面前的人，模糊不清的脸，但是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季夕妍，她现在名义上的监护人。

“别起身了，你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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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什么身份呢？”

季知言嘲讽的语气传到江念尘耳边。

季知言听话地没再动弹，但是仍然想知道答案。

漆黑的一片，她看不见对方，只能触摸到对方没有温度的肌肤。

季知言听见了对方温柔的话语，但是她不能完全理解话里的意思，这算是什么原因。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呢？”

江念尘没说话，手也没挪开，对方抓得很紧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她不太想挣脱。

“……”

安抚性地轻轻揉了揉对方手心，像前几晚做的那样，等待着对方眉头舒展。

季知言手里抓着对方的手，声音有些刚醒来的嘶哑。

梦里面总是呆在暗无天日的老屋子里，外面是泥泞的路，除了她好像就没有其他小孩。偶尔会看见那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妹妹，跟随她出现的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和她丈夫。他们是来看望病榻上的老人，最后又把老人和孩子扔在这里。

江念尘看见季知言又露出了那种惊恐的表情，好像陷在了梦魇中。想起来第一次在半夜吓季知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每天都做噩梦吗？

她开始做梦。梦境里的场景毫无逻辑地变化，人物也有变化，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大概就是每一段剧情都会让她不安。

可是手却突然被抓住。

“……稍微有点担心你。仅此而已。”

“不解释一下？”

季知言说完坐起来想要去开灯，但是手腕被对方反扣住，走不了。

“因为你做噩梦了。”

季知言这样想着然后怔住，她突然意识到了这里是梦境，她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