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银假装没听到，跟着孟琪往外走。

“真的没办法了吗，苏大夫？”孟琪大声问了一句。

这是她母亲小时候的照片。

信封里是几封信，还有以张张房产证，那些证上面居然都是她的名字。

“爷爷，走好。”她轻声开口，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此刻的苏小银脸上已经恢复冷漠，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孟琪一下子捂住了苏小银的嘴，“先把东西收起来。”

“苏大夫，我知道你那里有一株人参，你要多少钱才肯让给我们？”

孟琪跟在后头，“苏大夫，我跟你去拿人参。”

“这是给你的。”她把大信封递给苏小银。

苏小银明白他的意思，她主动低下头去让对方能帮自己逝去眼角的泪。

孟长卿：“我妹妹她生了怪病，不知道因为什么过敏，你能去看看她吗，我们一定会给报酬的。”

沉默加大了悲伤情绪的酝酿，苏小银脑子乱成一团，胸腔涨得连呼吸都有些疼。

刚到门口正好碰到孟长卿。

“我既说了就是要卖的意思，市场价就行，跟我去取吧。”

越是想让它停，它反而流得更加汹涌。

老爷子的手搭在苏小银的脸上，嘴角缓缓扬起，而后慢慢合上了眼。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堂屋里的众人听见。

她说着拿了药箱垂着头走了出去。

苏小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属于原身残存的情绪，这一刻她差点绷不住。

走到院门口，孟长卿却突然追了上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比当初孟琪给她的那张照片更老一些，如果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照片里的人。

明明已经想好了要铁石心肠地来，再冷漠无情地离开，可看到照片的瞬间，她心中难过的情绪还是如同潮水一般往上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孟长卿动了动嘴唇，“她到底是我的妹妹。”说这话时他视线一直看着苏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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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艰难地抬手。

“呜……”

话。

但苏小银还是认出来了，照片里的人是她的母亲。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去了院子。

苏小银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冷冷道：“我说过，你的两个妹妹都跟我有仇，我不会救，再见。”

说完抬脚就走了。

她说：“老爷子从前就有把重要东西放在枕头底下的习惯，后来经常掉东西，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做过了，没想到现在又藏了。”

苏小银其实有挺多想问的，但想到孟琪如今的处境，担心隔墙有耳，她不开口，苏小银也不敢开口。

“苏大夫，等等，苏大夫，能请你帮个忙吗？”

男人长得文质彬彬，倒看不出来嘴这么碎。

可有时候眼泪这种东西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苏小银看了眼老爷子，见老爷子没反对，这才接过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她愣住了。

“滚蛋，你爷爷都快不好了，你不说去窗前尽孝，天天这个妹妹那个妹妹，长卿，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孟琪一脸失望。

等上了车，两人都没说

老爷子眨了一下眼睛，认同了她的说法。

“我就说这年轻大夫不行吧，真是折腾老爷子。”这声音苏小银有点熟悉，就是刚才她进去时开口那人。

完走到老爷子边上，在他枕头底下摸了摸，“是这个吗？”她问。

鼻子酸得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孟琪从下面取出一个大信封出来。

一路无言到了袁家，苏小银把自己从新桥公社带过来的人参递给了孟琪。

苏小银配合着演戏，“抱歉，老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们要想再拖一拖，如果能马上找来百年人参，说不定还能跟老爷子最后说几句话，对不起。”

苏小银颤抖着双手把大信封塞在自己药箱的最底层，这才对着老爷子跪着磕了三个响头。

苏小银停住脚步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