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顺从祝明玺的意愿结束了这个拥抱。

祝明玺看向魔王, 才发现魔王并没有醒, 反倒睡得很熟，他睡时嘴唇微微弯着, 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绝情：“……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以为他不会再失去。

夜色浓郁, 白英的龙翼映着月辉与星光，如泛着寒光的利刃般刺破黑暗，朝着魔法森林的城堡飞去。

“没忘, ”祝明玺说, “但你确定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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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曾在圣山上说——我要尽快解开这个禁锢, 杀了葬礼上的所有人, 杀了圣德利亚。

而恋人说的话却只在魔王心里打了个旋儿，很快就消失无影了。

祝明玺没说话，只是轻轻掰开他的手臂，离开他的怀抱。

魔王突然笑了，声音悦耳，语气愉悦：“没关系，杀几个圣级魔法师还绰绰有余。”

“快到魔法森林了，”祝明玺说, “我已经看到了城堡的塔尖。”

他轻声说：“我希望我能成为您生命中的一道风景而并非一道伤痕，我希望您能平和地接受我的离去，我希望您快乐。”

恋人的声音太轻，亲吻太柔。

魔王停下动作看向他：“你累了？是不是想先回去休息？那我先把你……”

【修】

魔王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了云端，晕晕乎乎的，他迫不及待地抱紧祝明玺并再次吻上了他。

白英即刻调转方向, 祝明玺困惑地看向魔王。

偷偷用魔法手镯为魔王治愈身体的念头就此被压下，祝明玺笑着叹出一口气, 抬头看向前方的路。

祝明玺盯着他苍白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左手悄无声息地探向布袋。

“不是，你身体还没恢复吧？”

“说了要为你报仇的，忘了？”魔王活动了一下脖子，颈间的骨骼咯咯作响。

想起来了。

一支高级治愈药剂和两支中级治愈药剂不足以弥补他身体上的亏空, 他搂着祝明玺的腰，抵着祝明玺的肩,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魔王顷刻间坐直身子，敲了一下白英，语调慵懒地下达命令：“去圣城。”

彼时他太年轻，太狂妄，登顶魔法巅峰后便没再真正失去过什么，他以为未来很长，长生的魔药唾手可得。

他冰凉的嘴唇贴在魔王的唇上，温柔得像是一片雪。

可祝明玺的指尖刚碰上魔法手镯的一角, 睡梦中的魔王就动了一下，祝明玺即刻收回手。

魔王却已经睡了。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时，魔王从祝明玺颈侧抬起头，哑声问：“到哪儿了？”

可祝明玺却突然仰头轻轻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