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财务司长这样的要职。毕竟是傀儡政权推上前台的代表人物,除了徐公傲,其他南城官员要么是跟王季新一样的前政府要员,要么是名士宿儒等一方名人。不过再大的名人,跟倭国人搅和到一起,战争胜利之后,好日子也该到了头。春妮临出海城前,听说海城市政府和南城的伪政府办公室起码空了一半,有门路的早找门路跑不知道哪去了。
类似的,光春妮知道的,单是海城周边,就有两三块小地方。反抗军们依托地形和人势,就这样星星点点散落在敌人的后方跟侵略者们周旋角力。有时候,侵略者们被磨得失去了耐性,索性随便指两个汉奸出来代管那个地区,自己躲得远远的,两边维持个表面和平。但更多的时候,这些反抗势力被敌人一遍遍清剿屠杀,却如野火春风,总有人在满浸着鲜血的土地上重新站出来继续战斗,直到死亡,再有下一批,再下一批……
春妮要治的人被安置在徐家堂屋旁边的主卧,但她只懂得一些简单的护理知识,青霉素肌注一剂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几个村民顿时咋舌:“咋说还是你徐老三胆子大,真是会弄啊。”
或许因为王大嘴提前说过她是自己人的缘故,村民们待她态度还不错,许她在徐家宅子前后转悠,她问话时,挑着些大伙都知道的也回答了她。
王大嘴便跟她唠叨起别的:“徐家以前在这是大地主,你看见那片地了没有?就是稻子长最好的那片,那以前都是徐家的地。我们来了之后,把他家地给乡亲们分了。剩下的徐家人全被赶出了徐家村,徐公傲后来出钱派人来打过两回,但他手下能有什么好兵?被乡亲们打退过两回,据说伪军那边嫌他给的钱少,再后来就不愿意来了。”
春妮十分勉强地转回话题:“现在好了,等鬼子投了降,姓徐的大汉奸准落不着好。到时候乡亲们有仇报
春妮:“……”
“要是晓得了,老子也要尿他一家伙好的!”
“全村都投了?”
“有啥办法,姓徐的跟好几个县长关系好着哩,俺们小老百姓的,哪敢跟他们官家人斗?”
跟春妮说话的村民看出她的疑虑,主动解释道:“徐家从他爷爷那辈起就坏了根了。他爷爷的大哥当年怎么染的赌瘾?他姑丈家的油坊是怎么姓的徐?打量旁人都是傻子,啥都不知道?他们大徐家的人坑自家人是祖传手艺,这回家里人不够坑,就惦记上咱族里人了呗。不然咱们祖辈都一样的老农民,凭啥他徐公傲家翘起脚受用,住着五进大宅子,咱们日里夜里在地里刨食,黄土茅屋都住不起?”
像徐公傲这样做了汉奸,老家乡亲们却全民抗倭,甚至将汉奸大官逐出族谱的宗族乡村,随着抗战临近尾声,必然会越来越多地浮出水面。
“我早就看出这小子不是好鸟。那年他爹上山,我被他家半夜叫起来去挖坟,趁你们没注意,老子解开裤带,滋溜溜的一泡好尿下去……嘿嘿,嘿嘿嘿。”
“就是说嘛,老子当年就看你不对劲。问你个狗攮的咋回事,你还不说。要是晓得了——”
“小瞧人了不是?徐公傲是徐公傲,徐家村是徐家村,一样米养百样人,我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王大嘴接过她的医疗箱:“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家村的乡亲们投我们,说不定比你还早。”
一顿饭的功夫,春妮便收获了徐家以前怎么发的家,徐公傲是怎么靠坑骗乡邻卖苦力赚钱,在发达之后又是如何卸磨杀驴。春妮听得连连感叹,南方许多豪门大族对外人或许严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对族里人多少还要留些颜面。不说大家多少代以前都是同一个祖宗的子孙,有点香火情在,那些人祖坟都在这,真是把事情做得太绝,不怕哪天他们家祖坟被刨?
“那你们还容他家在这好好住着?”
“全村。待会儿你见了人家乡亲,可别露怪相。人家老少爷们都跟我们扛枪杀过鬼子,没一个孬的,跟那个姓徐的不是一回事。”
春妮随着他的指点转头左右看。徐家村在山窝里,村里有水有田,虽然位于沦陷区的腹心位置,但地处偏远,有粮有堡,关起门来就能过自己的日子,是个发展小根据地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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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