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林雨生吓得怀里荷花都掉了一支。
烟雾短暂地模糊了二人之间的视线,仲阳夏也在这个瞬间打量着眼前的人。
林雨生见对方没有回答,笑容收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随后他起身看了林雨生一眼,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是捡起了那支落到地上的荷花递给林雨生,便越过他离开了。
不熟练的、带着浓浓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令仲阳夏皱了下眉头。
井锦默了片刻,柔声说:“那我不打扰你,你自己一个人静静,一会儿沿着原路返回我家。”
真土。
也不是善心大发,只不过是仲阳夏看那支荷花开得好,躺地上有些浪费,于是即兴而为。
所以他没有回答对方。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仲阳夏,他本来找了块干净点儿的石头坐着,点燃一支烟消愁。也不是没听见有水声,只是他想事情实在想得入迷,没往心里去。
过了几秒,一个低沉的男声简短地说:“没事。”
主要他不太习惯一个大男人两句话两个“呀”字。
仲阳夏没听他的后半句,思绪还停留在“雨生”这个名字上。
语气已经开始有不耐烦的趋势。
再看穿着,这人穿着绣有各种复杂图案的藏青色布衣,衣袖撸到小臂,看起来随性飘逸。
毫无眼力见的、固执愚蠢的农村土狗。
这个字由女性来说是撒娇,由男性来说显得很傻逼。
可惜却没有人再说话,有道脚步声逐渐远去。
“你好呀!你是哪里来的呀?”
仲阳夏的视线最后又往上落在眼前人的左耳,他的左耳上挂着一枚耳坠,简单的耳圈上套着一尾银色的小鱼,鱼眼睛是蓝色的。
而林雨生也慢慢睁开眼睛彻底醒了过来,有只小虫子落在他脸上,小脚爬得他很痒,他抬手挥开了。
突然一旁茂密的荷叶被一只手扒开,紧接着一个人影“咻”地一下跳了出来。
林雨生呆呆地凝望着仲阳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心脏却和微风掠过的水面一样,涟漪不断。
仲阳夏把手中的烟夹在中指指甲盖和大拇指指腹间,轻轻一弹,烟蒂便飞了出去,落进林雨生家的荷塘。
他还没说什么呢,对方反而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林雨生闭着眼睛却下意识竖起耳朵想听那个叫“阳夏”的人的回答,最好是能怼怼井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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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仲阳夏漫不经心地抬手又吸了一口,冲着对方的方向吐出一股笔直的白烟。
他抱着荷花,拨开荷叶从船上跳到岸上,脚刚站稳,侧头就和一个陌生人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
“可是你好像晕车很严重……”井锦还想关心两句,却被对方打断了。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听见井锦声音的梦,林雨生揉揉后脖颈没放在心上,采了几朵荷花,划着船打算靠岸回家。
夏风拂过,烟雾散去。林雨生好奇地看了仲阳夏好一会儿,突然扯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露出整齐的白牙。
“都说了没事。”
“我叫雨生。”林雨生并不介意仲阳夏的无礼,晃悠着自己怀里的荷花,盛情邀请,“我会做炸荷花,你来我家吃吗? ”
对方大概二十出头,瘦但不弱,头发理得很短,但后脑勺留了一小撮长发,编成细细的小辫子耷拉在肩膀上。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算不得多么出众,中规中矩,不过好在眼睛挺大,可以加点可怜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