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夫妻，她跟自己一样都老了，还能经得起多少的折腾?

“我会这么与你外祖父提，也并非是完全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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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如今获罪，魏徵将来在帝京立府靠的也是我窦氏的关系，这与入赘有什么两样？”

“外祖母。”

安氏缓缓道：“你外祖父如今年纪也大了，这窦家上下却没个能支撑的人，升平能力也就这样了，给你外祖父做个帮衬尚可，但独挑大梁，还缺了些能力。”

“没必要为了我用这么强硬的法子。”

窦盛康微微凝目，他在认真思考安氏所说的话。

毕竟有些事还需要她的同意，尤其是招婿的事。

“本就是勉强支撑的局面，再来个搅事的，将来便当真没得安宁了。”

阿笙顿了顿，看着安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安氏说到这，又叹了口气，“皇帝那则旨意，她终究是难嫁大族子弟了，不如给她招个赘婿，我也安心些。”

安氏这话，终是让窦盛康松了松眉目，他往后靠在了宽椅之上，看着窗明几净的堂室，敛了敛眉目。

见窦盛康神色松动，安氏浅笑道：“阿笙是在裴氏教养长大的，裴氏可比你我会教孩子。”

“阿笙做的海上商道如此成功，她的能力你是知晓的。”

安氏听闻阿笙这话，知她是在担忧。

屋内的灯火亮着，这个点安氏还未休息，便是在等阿笙。

安氏一连质问，让窦盛康一时无言，他心中甚是清楚子嗣的无能，但又怀着希冀，不忍将事做绝了。

见窦盛康动摇了，安氏方放缓了语气，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成日里这般忙碌，没一日轻松的，该歇歇了。”

答应

窦盛康抬目看向安氏，她发间的银丝已是藏不住。

念及此，窦盛康不禁长叹了口气。

毕竟二房能教养出窦荣昌那样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便足以证明，窦知进夫妇二人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就算将老二撤下来，升平一人也担不起窦氏那么大的担子。如今远胜入仕，将来这家业也不可能靠他。”

“所以我想着趁着我们还在，将这些未来可能给窦氏带来危险的问题都先解决了。”

这些年他一心想培养的儿子，却没一个像样，倒是一个在外多年的孙女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就算你再给知进纳妾，你这把老骨头能等到他们教养出一个像样的继承人么？”

安氏敛了敛眉目。

阿笙闻此默了默，她避开招婿之事不谈，先说起了二房的事。

“我知道了。”

天气转凉，屋门又加上了竹帘，撩动时发出几分生硬的声响，便将正在假寐的安氏惊醒了。

夜里微凉，阿笙披了一件外衫去了安氏的院子里。

窦盛康微微一愣，看向安氏，“这俩丫头可都是要嫁人的。”

“再来说阿笙。”

“今日窦荣昌能干得出这些腌臜之事，还不够你警醒么？窦氏之内已经开始生蛆，便要挖去腐肉才能有生机。”

“我虽与二舅舅他们接触不多，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家中的供养，认为这是理所应当，若是猛然撤去他们享受的一切……”

嬷嬷遥遥地见她到了，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待嬷嬷退去，她方才将白日在书房里与窦盛康商量的事告之阿笙。

安氏见她来又让嬷嬷点了上了几盏烛火，将屋内彻底点亮。

安氏放缓了声调，道：“不是还有阿笙和晨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