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提着一盏灯笼,叫上了一名侍从随她去巷口候着,这个时辰,姑娘该回来了。果不其然,还未行至巷口,便听车马之声渐行而来,而后在那一株巨大的桂树下停了下来。
微雨已停,却还是留下了一路的湿滑,窦府之外,外院的小厮将两府门前的灯火点燃,照亮了长巷的深幽。
阿笙今日前去本就是为了正事,自然不能饮酒。
此话一出,庭中频繁出现轻咳之声,这种事倒当真不是大丈夫该听的,但宗亲王却还是抓住了她话中的另外一句。
“如何?”此时就连宗亲王也当真好奇,这易家是否有真手段。
小桃看出她情绪并不高,便缓下了步伐,当即换了话题,“小厨房给姑娘备了点姜汤,姑娘喝了再歇息吧。”
小桃闻此,问道:“姑娘可饮酒了?”
“说来,听闻易家占卜之术甚为厉害,阿笙你与那易家小儿子同在华清斋修习多年,可有讨教一二?”
“师兄从前倒是替我卜一卦。”
阿笙摇了摇头,“你真当你家姑娘没了规矩?”
她抬头看了看被夜色笼罩的园子,除了步道与长廊的灯火,其它地方都歇了光。夜风撩动着竹帘在廊下翻飞,那“唰唰”的声响在静夜中甚是分明。
就这说话的功夫,马车便已经在窦府门前停了下来,此刻,别府的管事已经在府门外候着,见阿笙回来,赶紧低身道:
这本是戏言,但却让庭中众人不由沉默了,唯有聂远听得这话眸光熠熠。
人入朝之时,圣上掌权正盛,他这一走,圣上是身也不安了,位也不稳了,当真稀奇。”
“所以时运二字当真是说不清啊。”
闻此,阿笙却是端起了谦和的笑,如春风十里沐百花盛放。
阿笙浅淡地“嗯”了一声,便没有多的话。
阿笙放缓了步子,一步一步踩在青石做径的步道上,感受着脚下生硬的触感,仿似这般能帮她找回一些思绪。
阿笙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便由得小桃轻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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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欲与殿下讨的一份赏。”
“大爷那边听闻您晚归,遂着老奴来看看是否有事,见到姑娘平安归来,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谢成全
“好。”
小桃欢欢喜喜迎了上去。
管事再三见礼,而后匆匆往不远处灯火尤亮的府门赶去。阿笙扫了一眼寂静幽深的长巷,忽觉有些冷,这个季节的夜雨还是有些冻人。
她扫了一眼庭中众人期盼的眼光,扯了扯嘴角。
现下安氏不在府中,没了嬷嬷的约束,小桃行事少了些规矩,三两步追上阿笙,好奇道:“姑娘,今日王府的宴席可热闹?”
阿笙眨巴眨巴眼,坦言,“他道我情路坎坷,旧事难了。”
听她这话,一群大老爷们儿却是竖起了耳朵。
“姑娘今日当真晚了些。”
阿笙点了点头,“劳舅父费心了。”
“今日王府宴客,自然久了些。”
阿笙心下一顿,这人喝多了当真是什么都敢讲,她微微蹙眉地扫了一眼庭中之人,而后又看向宗亲王,见他亦蹙了蹙眉,而后以玩笑般的语气将话往别的地方引。
见宗亲王将话头引到了自己身上,众人的目光亦看了过来,为了让这些人将注意力从沈自轸的身上移开,这话茬她是不想接也不得不接。
“什么旧事?”
纱帘轻挑,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在这略微昏暗的光色下,那双眼睛更似珠玉,带着温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