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一片寂静，有人苦思冥想，有人下笔如有神。阿笙作为场内唯一一名女娘，自然多受了些关注。今日场内的多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相互打探着，看这女娘究竟谁家的贵女，竟然有这般胆子。

时限为一炷香的时间，待到礼官再次敲响钟鼓，便是终辩答题之时，届时这二十分论述便会分别呈上给在座的各名士看，由众人共同择出高下。

她与众人一同在候着他的答复。

“她也是华清斋这十年来唯一一位四门同修的学生，她的学识与才华不输当世众多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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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曾言，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

说着，他又看向高台之上，朗声道：“九公子亲自承认与你相识，莫不是写出你这文章的另有其人。”

“她是裴氏华清斋的子弟。”

裴钰这避嫌的话一出，倒是让侍官微微一愣，他扫了一眼场上众人，问道：

待那一名女娘昂首踏步而出的时候，还是难免一场哗然。诸国男子竞技，却被一个女娘赢了先机，这个结果当即刺痛了不少人的眼。

裴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场中唯一的女娘，这一眼当即让场内议论之声纷飞。

阿笙的决定

“为显公正，今日的文卷不该过我的手。”

“九公子这是有眷属在场？”

倒是一旁的辰国名士高先笑问了一句，“难不成这女娘也是裴氏之人？”

一名青年看着阿笙低垂的眉眼，当她是个性子软的，心中生计，直指阿笙，以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道：

礼官手持两册文卷，高呼其名。场下两人往前三步，听候结果。

待到侍官将文卷递到裴钰跟前，却见他罢了罢手。

此二卷中真意引得高座之上众人的共鸣，众人一致认为这二人之辩为上乘。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而阿笙那如珠玉般的眸子当即浸出了笑意。

但唯有两卷，道“此灭”非“情灭”，应以真空妙有观自在，任七情来去而不动如山者，方为真逍遥。

那二十份文卷当中，不乏其人将引用此言，道，若七情皆不动其心，则得真逍遥。

以文辞言说？这世间之物都不过方圆之内，如何以有限之物描绘无限？

裴钰收回了目光，言语谦和而慎重地向众人介绍道：

裴钰摇了摇头，那双如画的眉眼低垂着柔和之色，就这般看着场内的人儿。她站得笔直，就如旁人般一同看着他，那双珠玉般的眼睛里有着定静和端详，却唯独没有女儿家的羞涩。

“但此女此前众文士中才名不显，我等从未闻其有任何高作，今日却忽然脱颖而出，我却是不服。”

得了此题，便见二十名侍官手持笔墨登场，这些笔墨文纸便是让辩论之人答题之用，一是为便是防止有人偷取他人思路，二则是贵人在前，若是按照寻常文辩的路子，这二十人未免过于吵闹。

他终究是懂她的，她今日站在这里，与诸国文士论辩，凭的是自己的学识，而非钱财与权力，更非哪位儿郎的心上之人。

这女娘与九公子到底是何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待到钟鼓之声再次响起，侍官纷纷上前，将这二十人写下的文章都一一收回，然后借由笔侍誊抄，再分别呈给高座之上的人。

“孙兄是新一辈中的佼佼者，他能获选我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