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大人,也出自御羽卫……”
这姿势实在恼人,怒火愈炽,待要发作,一缕狠厉颜色从对方额角蜿蜒而过,冷杉之气越加浓郁
“殿下说这锦囊。”说着景容拆下锦囊,双手递给晴暄。
窗口邪风浸入,身子竟不由打了个寒战,晴暄轻拢双肘。
鼻前一阵馨香,清冽之气随风而至,身上多了层暖意。
奕军派出五十兵将护送三人赴奕。队伍不知不觉走出十日,再行五日便到了奕国地界。
烈日投下刺刺光束,仿若要将众生皆钉于大地上炙烤。
他转身深深瞥了眼景容,心底徘徊了一个声音,这些也是御羽卫驯顺得不成。
天旋地转了半晌,车驾稍稳,晴暄惊觉自己被紧紧箍在怀中,大半身子几乎打横。
“呵呵,可知你们大人去了何处?”晴暄脸上活络了些,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千贺、景容换着掌车,晴暄虽情志缺缺,因着“玄露丹”日日调理,身子恢复了五六成。
车外,深秋之际,枯叶离枝,满目荒凉。游离之际,晴暄目光被景容腰际灰蓝绣囊锁了住,心脏猛跳了几下。
“嘶~嘶~吼~”高亢尖锐嘶吼炸穿了不渡隘。
“正是”景容见晴暄主动和他搭话,立时端正了身姿,声音略带干哑。
景容将外衣罩在自己肩头。
还未赴奕便和贴身侍从离心离德,实在不智。只得哂然一笑退回去那锦囊,以掌扶额,望向窗外。
景容似乎未曾想到殿下突然询问“聂大人”,嗫嚅半晌瓮声回了一句“属下不知。”躬身将手中陶碗再呈了呈,请晴暄送服药丸。
可他不能,他连一只碗都不能碰坏,一句苛责都不敢轻言。只得顺从地接过碗,大口吞下,水渍混着药液从嘴角浅浅滑过,衣袖粗粗拭过。
“你,大人怎得此物?”晴暄语气里前所未有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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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惊雷,这马前蹄怒起,后蹄猛掷,拽着马车如孩童玩物般,歪歪斜斜地向南冲去。
“那聂大人呢?”口唇之间轻轻吐露。
回禀殿下,御羽卫从七品以上均配了此锦囊,锦囊里乃鱼皮所制,轻便防水,最适合放些“小物件”。
晴暄想要喊御车的千贺,却出不得声。只得如浮萍般随马车起伏,慌乱中不知攥住了何物,死死抓了,似稍稍安心了些。
“殿下,莫要贪凉。”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可无名火起,晴暄极想将那只碗狠狠摔在地上,连同今日那个菩冥关前奴颜婢膝的自己一块摔得稀碎。反正,这世间早已无人在意他这无用之人了。
,娘娘反复叮嘱一定要及时为您备上。”景容呈上一盒殷红丹丸,持杯等待。
天地倾覆之际,是侍卫景荣将自个紧紧护住,已到唇边的恶语又收了回去。
晴暄对这触碰并不排斥,只是恍惚。清冷松柏,如阳暖意。
“大人?千贺大人在帐内侍得憋闷,说是出去透透。”
晴喧捡起其中一枚含了,苦涩味道于口中化开,从舌尖漫到喉中。往常这时,蜜渍杨梅、杏脯的甘甜之味便冲淡了苦涩,这药味根本无从体会。若是博味斋的梅子,微酸轻甘,沁入口中片刻便遮住口味。
晴暄指尖摩挲着锦囊,大抵想明白了缘由。去时,他的眼中何曾注意过他人,一件物什便以为是那人专用。
“你,怎有此物?”晴暄死死扣住景容手腕,对方先是惊诧,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下官去年刚好升了从七品。”景容心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