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块……”老鱼眼疾手快捞到一块肥嫩适中的肉块。

老鱼持了酒葫芦，眼盯着大锅，急得踱步，口中叨念“有酒无肉，无事也愁。有肉有酒，鬼来不惧，佛渡不留。”。步摇悻悻地瞅着老鱼，不慌不忙坐在边上摆弄窗花。

“嗯。”千贺使劲点了点头，“老娘最会做这年节的吃食，饮上一大壶沐都的“山河缘”，咱们不醉不归。”

这院中肉香蒸腾，煞是诱人，勾起了馋，晴暄赶到近前，“今日是何好日子？”

“咱们头回过来，还不得法，多来几次。”晴暄怕觉枫失意，安慰道。

依依惜别

“啪啪啪……”房门为人轻叩，觉枫知道乃千贺如约而至，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进来。”

晴暄辛劳半日，腹中早便饥饿，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软烂鲜香。

“虽没有捷径，奇遇倒真有一件。那止峰荆棘丛中竟有只猛兽，似虎非虎，机敏得紧。虽只略比猫儿大些，却凶得厉害，龇牙咧嘴唬人，稍转了身便要全力扑我。若非它肋下伤处牵扯，可能被他一口咬断了脖颈。”觉枫念起方才确实凶险，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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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怎这么久，可探得捷径？”暄儿急急询问。

老鱼喉头一哽，接着换上了笑颜：“就看你老千是个有福气的，改日定要去雍国拜见大娘。”

“乾苑峰上异兽遍布，对付的法子，早学了个七七八八。蛛绳缚住了其爪牙，洁蚁清了腐肉，又敷了伤药。不过七日便可保它生龙活虎了。”觉枫将救治异兽说得如做菜般简单。

千贺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高兴道：“六弟都这般说，看来是真的成了。待回去了，这霓园练就的一手厨艺也好做几个小菜给老娘尝尝。”

两人散步遛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觉路长，晌午便回了霓园。

“那，你没受伤吧。”晴暄听得心惊，扒着觉枫脖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明明是我先夹到的，臭老鱼。”步摇眉目怒睁，嗔怪着呛道。

“这些异兽虽非善类，却不会随意吃人，反倒是因它伤了，稍有惊动，便发狠伤人，以求自保。”

吧。”念定了主意，晴暄鼓足气，吹起了一长一短两声哨子。哨音徘徊于山川之际，传音良久。

两副红彤彤的春联搭在桌上，待着“上门”。

众人各怀心思，满饮了一碗。

觉枫摇了摇头，说道：“止峰那侧荆棘丛生，倒有处宽敞洞府，里边供奉了盛氏祖宗牌位，想必便为年初大祭之地。却并无甚密道。”

“嘀～嘀”空中长哨回旋响应，晴暄喜出望外，忙跑到近前。

千贺精心挑选了一小碗淋了肉汤的细嫩肉块递与晴暄。

千贺推门进屋，闻到屋中淡淡酒气，压低声音问，“九弟，我回屋见了你留的信笺，等到亥时才来。咱们可是要回雍了？”

“竟不知大哥厨艺如此精进了……”晴暄很是饿了，浓汤赤酱，肉香满口，肠腑更是满足。

谁知千贺无心一言，竟惹得在场众人哑了声。

“咱们再不可多言了，都在这碗中。”老鱼为在场诸人皆满了一碗，面红耳赤地说了一句。

霓园院中支了口大锅，正腾腾冒着热气，柴火炙烧，噼里啪啦地爆着火花，传出柴火燃出的木头香。锅中大朵肉块“咕咕”炖煮，肉香味传遍了整个霓园。

“六弟，赶得正是时候。”千贺见晴暄两人到了，忙掀了锅，肉香随了白气兀地升起，引得老鱼、步摇皆围拢了过来，赶忙抻箸下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