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勉之长吸了口气,抖了抖衣袖,慨然说道:“觉、觉枫兄,可知王爷有退隐之心?”张勉之从他人风言风语中略略知道眼前人与王爷过从甚密,今日情形亦看得分明,寄希望于他,或许能够劝王爷回心转意。
镜尘仰头饮下手中酒,轻哼了一声:“没有其他了吗……”他的声音轻如鸿毛,语气却是诘问。
“觉枫兄,你在王爷面前举足轻重,王爷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若是不能登基……皇位坐上了他人,腾出手来第一个不利的……”
晌午时分,镜尘需批阅成山的奏报,觉枫迎着日头下了画舫散口气。
“若有流离失所的孩子,可以做他们的庇护之所。”觉枫袒露心声。
他想到自己接下所言有些越矩,紧紧抿着唇沉吟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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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镜尘紧握拳头,努了努唇,终是拉不下脸面问出“那我呢”三个字,咬了咬牙,唇角定格一抹冷笑。
觉枫站于大树之下,手中小石子力道十足地冲着河面飞去,连连打出五个水窝,涡旋沉入河中。他远远望去,看河上水渚方向有力工人头攒动,正是热闹,正中身着官服的两位大人应该是陆大人和张大人,才恍然发觉镜尘赴卓州应还有其他要事在身。
觉枫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见他眼巴巴的等,握住镜尘手背:“堇华当我做普通手下,如此与她相处倒省去不少麻烦。少了把头克扣,上缴的矿银可比往常加了三成,她按照副总把头的价码付我,她也不亏。这样不出半年便可以攒下一笔钱置办个院子”
觉枫遮目望了望四野,看他这般神情,宽慰道:“这里无遮无挡,大人特意在此等待,应该是有要事,不妨开诚布公,觉枫知无不言。”
一下午的功夫,他独自转遍了大半个卓州城,又回到了沛河河畔。
“然后呢……”镜尘眸子晦暗了几分,不甘地追问了句。
他漫无目的走了几步,忽闻得身后有人恭敬问候。
“退隐?摄政王?”觉枫有些不置可否,他并未从镜尘口中窥见过一星半点隐退之意。他如今权势滔天,这等权势他要退去哪里?
觉枫感到他淡淡的怒意:“其他……这样便已极好……”
泛舟沛河
旋即嗔怪道:“这个堇华郡主也太不心疼人,连点像样的饭菜都供不到,别回去了吧?”
觉枫脸上微微有些发红,深深颔首,他自知张勉之所言不差,抬眸正色道:“请张大人放心,聂某找到机会便会探探王爷想法。王爷向来高瞻远瞩,说不定有他的考量。”
觉枫心中诧异也不肯失了礼数,躬身迎上去:“张大人,聂某无官无品不敢承受大人的称呼,大人若是不嫌弃叫聂某觉枫便是。”
觉枫扭转身去,身着官服的来人也正抬起身。是他识得的面孔——当初崇政殿上直言进谏顶撞镜尘,后来又舍身为他挡刀的学政张勉之张大人。
他越说越是喜悦,对往后的日子,觉枫并未有多少极大的期许,他的图画里有一个家,好友,自种自收,自给自足便可。
“聂大人!”
剩下之言,张勉之并未脱口。
错眼珠看他,像在赏一副名画,欣然道:“本王喜欢看着你吃……”
张勉之见觉枫愿意相助,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张勉之见觉枫满目懵懂,应是并不知晓此事,心中升起了一丝希冀。
张勉之头一次这么近处细看觉枫,他心中暗暗赞叹:果然端得好相貌,这样的人与王爷站在一起龙章凤姿,各有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