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来,自从秦子衿帮他寻回了幼时的意念,回忆堆积得愈来愈多。
镜尘撑起身为他抹去泪痕,左右顾盼他的眼眸:“别难过了,往事不可追,以后有我疼你宠你……”
“上回,你还未如此……”镜尘绵软无力,不想认怂,嘴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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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里相依
盛镜尘眸子晦暗了片刻。即便是在瑞国婚宴之上寻到觉枫,他也没有太过气恼,因他知道觉枫对堇华无心。可晴暄,如今的庆阳君,如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根细刺,便是两人如此亲密无间,也如利剑高悬在头顶。他知道了觉枫被术法约束,对晴暄仅有守卫之责,并无其余心思,心中自是无比畅快。
觉枫想起幼时,脸上噙了笑:“我幼时同身为猎户的父亲、妹妹生活在深山之中,每日与山林野兽为伴。父亲从不会苛责于我,对我和阿怀都极其宽厚。我看他如此反倒不敢造次。阿怀更是在我怀抱中一点点长起来的。”
“与我讲讲你小时候吧……”盛镜尘绵绵问了一句。
他似是已将前尘尽释,松了口气说道:“我那时每日担忧她们被父皇先行找到,一刻不敢松懈。”
山风吹过,星光万千,两人偎着摇荡小舟,坠入万丈红尘,互拆心门,袒露心声。
觉枫眼中含泪:“若是如今,她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自从和盛镜尘经历几回,觉枫此前老僧入定般淡薄的念头便如同打开了闸门……做了几个月的苦力,虽衣食皆算不上好,体力倒比做侍卫时更甚。镜尘已算是能忍耐的,生生被他逼出了两回泪来……
“效忠贞之节,尽守护之责。”觉枫迟疑了半晌,说出了这十个字。
镜尘细喘着,想起上次为了探望先云允诺答应补偿。他心中一凛,撩了把江水到脸上,看着仍是面色赤红,瞠目欲裂的觉枫,心下又软了,好似又有了些气力,巴巴的贴了上去。
镜尘仍是笑着摇头不肯说,觉枫便给他挠痒。
盛镜尘闻言会心一笑,接着忍耐不住,满面喜色。
“嗯,当时脑海中十字崩溃殆尽,以往的记忆才都涌出来。”觉枫想起当日情形,仍心有余悸。
“起初刚到嚣营却是受了些历练,好在我自幼受母妃锤炼,母妃出身将门,便是成了帝妃亦勤习不辍,保我只身入嚣营也不落下风。”镜尘忽闪着长睫,只觉得头顶星河不及眼前人的眸子璀璨。
“雍国种种于我恍如隔世,你倒还挂碍着……”觉枫尽力让语气轻快些。
心勾人,这样就……”
觉枫将他抵在怀中,温热触感和着丝丝水汽,甜腻中透着凉意,一瞬间交织的感触似钻进魂魄里,他悠悠念了一句:“王爷、镜尘……”
觉枫见他笑得如此全无忌惮,追问道:“有何喜事,我竟不知。”
“说起上回,王爷没忘了自己的承诺吧。”
镜尘脸上红潮未退,蹙着眉,阖着眸,咬唇哑声说:“抱我”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镜尘此时周身敏锐甚于平时,被觉枫拿捏着,小声求饶。接着微微正色道:“这术法如此厉害,为其所约束,定然无法对守卫之人起别的心思。”
说着绵绵情话,他又不由嗟叹:“这术法竟如此厉害……”
“哪十个字?”
觉枫轻抚镜尘脊背,指尖触到他身上鼓起条条密布的伤痕,想起伤处触目惊心的样子,将他搂紧了些,怅惘问道:“这些年独自支撑很累吧……”
他看着盛镜尘柔眉顺目的模样竟有些楚楚可怜,为他穿上衣衫,也将自己收拾好,轻柔地帮他按揉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