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仍沉浸在捷报中，对此充耳不闻，禀道：“恭贺王爷……瑞国两路兵道被炸，瑞国大乱……瑞军后退了三十里……”

觉枫闻言，眉心紧蹙，他死死盯着那张地图端详。他请缨来此，一则是为给镜尘分忧，却又想着如何能少些无辜百姓殒命。

赵硕满面春风走进帐中，欢喜禀报道：“王爷大喜……”

赵硕见摄政王面色仍有些阴沉，似乎笼罩着一层水汽，心中不解，不明所以望向张大人。

盛镜尘眸子即刻立了起来，声音中竟有些颤抖：“说！”

“聂大人，还要请你暂候，季某还需和手下人商量商量……”

他沉吟片刻，指向其中一处，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此处有一座危山，乃瑞军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如将‘白焰’引燃，必然引发地动山摇，滚石将会把狭窄的道路封堵，地面的坑洼也会让人行动不便。若是辎重部队通过，那情况就更糟了……”

赵硕心领神会，斜睨了眼张大人，屏着气躬身子退了下去……

他动了动手指示意赵硕退下，似是用尽力气才能挥动指头。

“东大营从官道要更快些，七日内便从能南侧将瑞军团团围住。”

他又将手指移到了另一处：“此处有一处地上湖泊，若将湖泊炸开个缺口，通往鹄州的这处要道也要毁了……”

镜尘沉沉坐在椅上，如释重负地颔了颔首：“这口气总算喘过来了……”

一贯不苟言笑的张勉之在旁听了，也不由地开怀道：“恭贺王爷。”

盛镜尘闻言怅然若失，他眉头深锁，脸上肌肉颤着：“让医师好好给琮伊看看……”

觉枫听了未再多言，略带焦虑的眼神深深瞥了眼季林泽，拱了拱手，表示自己悉听尊便。

“沈大人回来了，只是路上不知遇到何事，昏迷不醒，跟随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女子和一名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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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按照王爷所部，日夜兼程，大营精兵延水路南下再北上，十日之内便会从北侧包围瑞军……”

有得有失

盛镜尘右眼猛地跳了跳，惊得站起了身，连带茶杯掀翻在地……

他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地看着季林泽，不知自己的一番思量可能打动这位心机颇深的季把头……

张勉之看摄政王眉目笼着愁云，以为他忧心战况，便将近期军政调动进度报与他。

季林泽有些被他说动，毕竟这两处白日来往人数不多，下手方便……可这法子与之前大相径庭。

“鹤州城高池深，小王爷盛祈风去了将老将军和单远昊两人双双卸了职，亲自指挥，打了几场漂亮仗，瑞军无心恋战……”“燕州，大将齐坚虽被人偷袭了粮道，但元气未伤，陆怀仁大人调度沛河之上水渚上的粮食保证了供粮，不出半月便缓了过来。”

然而，季林泽所提出的这个法子虽有奇效，却避无可避地牵扯不知多少无辜之人。他摩挲着地图上那两处地点，良久才开口道：“这两处地方……”

盛镜尘抬起眸子看着他，眼圈通红：“没想到，两路大军皆能如此顺遂。”

“瑞军见势便将人往鹄州集结，想要在鹄州与奕军决一死战。”

决心，声音有些颤抖：“我提前准备了许多‘白焰’，若能同时炸毁这两处地方，釜底抽薪，瑞国必乱……”

自前些日大挫夜狄人弓弩手，粮道通畅，鹄州城上下军心皆稳了下来，如今瑞国两条路被阻，剩下的这些人反倒似陷入泥沼。

恍然间，他又想起一事：“还有一事，属下险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