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盈时并未尝试过翻来覆去的滋味,有的只是被人从后拥抱着,安抚着,她待在他怀里浑身潮,红,尤如烂泥。
她无措的想要抓着梁昀,手指却绵软的犹如行走在云雾上,很快落空,也不知触碰去何处。
脚趾无力的踩踏着被褥,如同踩在了云巅,浑身绵软面颊发烫起来。
反正也都是他的,还给他。
她浑身颤栗的受不了,险些从他身前滚了下去。
他一点点替她将罗裙重新铺整齐。
作气。
盈时许久都恢复不过来,她闭上眼睛,身体仍沉浸在方才的风雨里无法自拔。
“我难受,你快一些,快一些……”
枕边人睡得尤其香甜,她浓密的乌发覆去枕上,竟是铺彻了半边床。
少女娇艳俏丽的身姿,雪肤娇嫩尤如新剥的荔枝,唇瓣殷红带着艳色,花露滴垂,情到浓时,他想要去摸一摸她布满了细汗湿漉漉的脸。
后边儿的事,盈时有些记不得了,起先很有些疼,疼的她呜呜的哭着,难受的紧。后边儿渐渐不疼了,昏昏沉沉的时常叫她以为自己要晕倒过去。
可最终只在她抑制不住一次次跌回自己肩头时,脸颊与她稍纵即逝的触碰。
盈时眼眶又重新红了,她抿着唇,有些害羞地说:“我要帕子……”
不行,太难受了。
明明裙下一次次紧密的融合在一起,融合的像是一滩濡润的泥雨。
就像是自己往后的人生一般。
可他一直搂着她,揽着她,将她紧紧锢在怀里。
“怎么了?”他问她。
四更天里,交错的秋风中,天色依旧暗淡。
才将腌臜不堪的帕子重新丢给了他。
软软的被他放在床上。
晨雾笼罩的大地,初秋已有几分冰凉。
掀起层层幔帐,梁昀竟一眼瞧见了迎枕上贴着的一个小小喜字。
细颈凝酥白,通体淡粉红。
她眼角挂着水汽,不知多久,终于软着着嗓子催他。
她几乎已经失了力气。
一股泉涌冲刷而入。
梁昀半眯着眼,眷恋地却只能以眼神描绘着她的眉眼。
盈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惹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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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唇瓣并未被采撷,却早已是潮红的厉害。身子更是经过重重沸热袭占,内外具湿。
梁昀背朝着她不知如何在漆黑的环境里摸出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她。
没有宾客盈门,更没有长辈祝福。
似乎成了二人昨夜的唯一见证。
二人很礼貌,很克制。
仿佛是禁忌,稍微触碰便是犯了天规。
梁昀醒的很早,他不动声色凝望着她沉睡中的脸,凝望了许久,才悄然起身。
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男人终于开口,仍带着余韵后低沉沙哑的嗓音。
明明浑身泥泞不堪,却连一个吻都不敢。
反正也是黑漆漆一片,盈时什么都看不见,索性接过帕子毫无顾忌的仔细将浑浊的自己擦拭干净。
她忽地蹙紧了眉头,表情难受。
可却也明白,他们二人间的这段感情就像这红纸,见不得人,不见天日。
往日梁家权势,哪怕再小的宴会,前院也是热闹非凡。只有昨日,冷冷清清,宾客十不足一。
脱口而出的声音,含着鼻音,带着十足的委屈。
她从锦衾中钻出头来,眼睛艰难的撑开一道缝。
不足他掌心大小的喜字。
怎么了?明明二人的衣裳还规规整整,却衣裳底下浑身狼狈的一塌糊涂,酸,涨的厉害……
被吻的红肿,孤零零坐在床中央,像是一只不知风雨降临的花苞儿。
梁昀以往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黑夜中,床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