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

被走针的声响惊扰，她猛地回神，瞥向工作台上的挂钟。

嗒——

轻飘飘的语气，江宁并不意外，也似乎没那么在意。

仲夏如：【当时我在找洗脸巾，找不到问她，她回我我没听到，便喊了我的名字。你离开咖啡馆后，我重复听了这条语音，其实我的名字很模糊。】

头发还有些潮，茆七就拔掉了吹风机，因为嫌太吵。她躺到床上，回：【嗯。】

手机屏幕跳出微信栏，茆七换个手抓吹风机，解锁手机。

……

仲夏如：【你怎么知道的？】

仲夏如：【？】

“江宁，我要跟你说件事。”

茆七：【还没。】

【我知道。】

“他在二十年前的某天进山采药，就没再回来。”

公寓里很安静，她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秒的流逝。

仲夏如：【哈，我哥名字的典故，你还记得呢。】

十秒……

莉莉许说色粉受潮了，但在茆七看来，着色没什么影响。不过也许她在这方面是业余的，看不到专业的角度。

老许越来越觉得，江宁的侧重点其实不在案件上。

眉心紧得慌，老许抬手用力揉了两下，又莫名想起白板上并未交待的《茆七》。

【小七，你仅凭这个就确定了啊。】

“哦。”

三，二，一，茆七睁眼，她站在西北区精神病院六层的走廊，右手边是西北区精神病院作息表。

晚上九点。

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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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七：【感觉。】

“嗯，这里有家店挺有意思，居然没有招牌。”

“说啊，”江宁没等到回应，“我听着呢。”

微信话别，茆七望着天花板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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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如：【睡了没？】

仲夏如：【嘿嘿，我听兔兔说了，误发语音那天，你突然约她见面的事。我猜那时你就认出我了，是吗？】

茆七：【记得。】

茆七在床上翻了个身，枕在枕头上，发丝散开，潮湿的混着洗发水香味的气息涌进鼻子，侵占感十足。

：“你在……常华小区？”

拿起手机，茆七指尖迅速地操作app。

捕梦网风铃响了。

茆七在被窝里找了个舒适的睡姿，闭上眼睛。

她先后拧开两个小圆罐，用指甲挑出些粉末，在手背抹开。她凑近灯光，在光下比对色粉质地。

21：56

老许缓缓开口：“大国他们从金成小区的生活垃圾里，找到一把和姜馨作案工具相似的刻刀。”

茆七：【还有，白马翰如。】

江宁入职刑警队八年，作风严谨，胆大心细，常能找到关键性线索协助破案。刑侦这边领导还年轻，下边人蹿不上去，副队欣赏他的能力，打算给江宁调任的机会，到别区去出头。但他拒绝了，宁愿在基层累死累活地出外勤。

——

仲夏如：【啊，我还没跟你说，我哥也回左凭市了。】

茆七洗完澡，披散着湿发坐在工作台前，桌面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圆罐—— 一个先前莉莉许说受潮的色粉，一个今天换的好的。

茆七：【不是。】

“江宁，方便问一下，你父亲是怎么失踪的吗？”

收好色粉，茆七插上吹风机吹头发。

21：58

江宁挂断电话，咧开个大大的笑容，“嗨茆七，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