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翰如点头，又摇头。

仲翰如不由分说地拉走茆七, 掩身进了斜对面的614房。

人对颠覆的未知总归是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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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七藉机整理床铺，抖被子, 转移病患们的注意。

“真的好香啊……”员工对着剩菜吞咽唾沫。

仲翰如了然，背在门角观察对面的611房。

仲翰如回道：“她们和昨天一样，查体和记录，不同的是01床的病患，查体时表现出挣扎，喊着‘痛’。”

她无视他话里的催促，问：“你为什么不如实说？”

仲翰如回身找茆七，发现她低着脸不知想什么。

回到茶水间，茆七挣脱仲翰如的手臂，问他, “你看到护士查房了吗？跟昨天有什么不同？”

仲翰如过去拉起茆七的手，“阿七，我们得走了。”

仲翰如突然伸手揽过茆七双肩，带她往前走。她匆匆一瞥, 看到两名医院员工胸口也有名牌。

茆七的目光，从他们交握的手，上移，停顿在仲翰如的脸上。

“因为怕你害怕。”

每晚都有人离开，每晚都有人死，死的不是同一人。不是她以为的循环。

茆七反手抓住仲翰如，手指越来越用力，仲翰如却只是轻声说：“阿七，我们得走了。”

护士进了隔壁的612, 仲翰如跟茆七的视线对上后，他先走出614房。

茆七早该察觉的，平行时空，事件线怎么会重置？应该是跟着时间一起推进。

仲翰如守在门口。

“收拾东西不会吵吗？”

茆七眼神紧逼，仲翰如缓缓点头。

少年跑到门口，看到仲翰如脚步猛刹，脚尖明显想撤步，然后又忽地向前冲出病房。

茆七感到疑惑，吃了饭菜就是犯错？

被子铺好，床单扯齐，枕头也已拍蓬松，茆七的动作越来越缓慢。门角的仲翰如蓦然一转身, 她松口气。

她说：“你说过：每一晚都是真的。我以为是真的死人了，但其实不是，对吗？还有你说的离开，是指……死亡吗？”

“听你这么说，这个医院确实很好。”茆七附和，装作聊天，“那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病患们陆续躺在床上，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但不免投来眼神。

茆七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包括仲翰如。

01床是那名少年，查体查的是背，背痛吗？

护士开始查房；有一伙人向611病房走来。

另一名员工收走剩菜, 语气警告：“别犯错！”

少年说：“睡着了我怎么知道？”

茆七皱眉，“有问题？”

茆七随后跟上。

里面有一张空床, 离茆七很近, 她干脆坐上去, 假装是新来的患者。她背对着室内，和仲翰如打手势——手指视线, 再移向对面的病房。

620

开啊，腾位置给下一个人。”

“没有啊，大家都一样睡着了，不会知道晚上发生的事。”少年说着，跳下床，“护士快来了，我得去找他了。”

仲翰如经过护士站、食堂，走进茶水间。等了会不见茆七，他迈步出去，看到茆七立在食堂门边, 注视着里头收拾餐桌的医院员工。

她说：“他们不记得晚上的事，所以刚到第六层的那晚，我的求救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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