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样不好玩。”

似曾相识的一幕。男孩兀自镇定，勉强扯出个笑容，“没……没什么，姐姐有事吗？”

茆七举起手，无辜的表情，“啊，不能拍吗？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茆七又问：“离开去哪？”

男孩点头，“是呀。”

之后，仲翰如领着茆七进了一间没人的病房。

男孩伸手进口袋，嘴里念道：“好啦好啦，都给你。”

“咳嗯——”仲翰如忽然咳嗽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那他……没跟你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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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扫室？茆七眺望走廊两头。

有什么好藏的，茆七只当他玩趣。

少年见男孩来了，表情松展开，伸出手去，“喜不喜欢不重要，我的≈lt;a href=https:/tags_nan/sanguohtl tart=_bnk ≈gt;三国卡呢？”

男孩回道：“他离开了。”

男孩目送少年的背影远去，青涩的面庞倏然间变得深沉。

男孩似乎忌惮仲翰如，没太敢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便走开了。

男孩注意到仲翰如高大的身形，“那……姐姐，我先去找61101了。”

“你不喜欢这个互动游戏吗？我们都很喜欢呢。”男孩眨巴着眼睛，依旧是那副无辜的模样。

护士站里，椅子滑轮的骨碌声连续传出。

“对了，刚刚你听到我和那男孩的对话了吗？”

几张卡片，少年如数家珍，高兴地跑到走廊另一头，去跟人介绍他的人物卡。

这瞬间，茆七又闻到了蜡油味——很淡很熟悉的，那种用来调制做假皮肤的塑蜡味。

“早上你说给我三国卡，我去找你你又反悔。这次你再不给，我就不跟你玩游戏了。”少年故作凶狠。

“哦。”茆七还想继续说话，被一道稚嫩的嗓音打断。

茆七循望过去，发现男孩指的是安全出口尽头。那里她确实没有涉足过，所以才遗漏了一个清扫室。

男孩也就一米四几的身高，仰头看了茆七两秒，用稚嫩的声音说：“是60905。”

男孩笑脸盈盈。

九点多钟，西北区精神病院的日光最亮。

“你刚不是说，‘我们都很喜欢玩这种游戏’。”茆七说着，眼神迅速从男孩的手指掠过。

“你们是好朋友，同龄人吗？”

西北区精神病院的离开，是十点的死亡。

仲翰如煞有其事，“藏好了。”

但是楼下那棵茂盛的香樟树，正招展着枝叶。

男孩反应过于激动，整张脸都慌了。

左肩突然搭上只手掌，男孩像碰到什么脏东西，又蹦又跳地用手去拍打。

可茆七看他刚才的样子，不像是喜欢。

“那‘我们’，还有谁？”

“是好朋友，他比我大五岁。”

茆七来到窗户前，推窗伸手出去，无风无光热。

她关好窗户，发觉仲翰如两手空空，“你的衣服呢？”

“他回家了啊，护士姐姐也把他的东西都收到清扫室了，给员工阿姨带出去。”男孩的语气有些雀跃，又有些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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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男孩像是看穿的心思，好意指方向，“清扫室在那里，因为怕病人会跑进去捣乱，所以白天都锁着的，只有晚上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