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德术笑着问：“可成吗？”

茆则说：“枯木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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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在窗外的班善因也吓住了，咬住下唇，大气不敢出。

班善因听到这里惊讶地张口，紧接着以掌捂住嘴，害怕出声被发现。

窗户外，班善因惊讶过后，气愤到双手攥拳。她硬是逼着自己冷静，拔下发簪戳破纸糊，想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巡逻过去了，班善因想通了以后心情舒畅许多，想着快点回家，怕茆七半夜醒来看不到她会怕。刚一挪脚，又听到有人说话，她定了定，辨别声音，是从眼前的窗户里发出的。

茆汇：“就这几天，或许三天后。”

“先放着，还有送行酒要弄。”茆汇出声了。

“你——！”茆则如此当众下面子，茆德术气到拍桌。

茆则试探着问：“最近鸡群里生鸡瘟，婚嫁酒用去一些肉，送行酒再用就没多少存货了吧？”

事关茆七，班善因转身，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

茆则静了几秒，带着讨好的语气，“要有取舍，就是不知道村长怎么说？”

这话茆则是问茆汇的，茆德术插嘴道：“肉用完了好说，不行让茆松三兄弟去西边山打猎，野猪难弄，野鸡野兔的还不简单吗？”

茆德术哼笑：“那你讲个屁。”

这是茆汇的房子，他没成家没孩子，身边就有三个去巡逻的侄子，就只剩他在家，那就是茆汇的声音。班善因再次挪动脚步，却又听到另两个熟悉的声，村医茆则也在，还有一位村子里有声望的长辈茆德术。

“送行酒打算什么时候弄？”茆德术开口。

茆则如实道：“怕伤了底子，以后难孕。”

“再加大药量催熟呢？或者再调养一下要绝经的妇女。”茆则提议。

茆德术：“那催熟？”

人声，是茆松茆柏茆树那三兄弟，夜里巡逻到这了。待三人走后，她才意识到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她并不想告诉茆汇，茆七来月经了。

听到旧事，班善因心中划过刺痛，就是因为十年前的雨灾虫灾导致的饥荒，多数人都活不下去了，老村长因此想迁村。她第二次送行三个孩子，就是为了老村长说的找一条活路。

其余两人嗯声附和。

能躲一时是一时，反正有的女人月经也不规律，有时发现不了，即使村医诊脉诊出来了，也可以以此理由糊弄过去。班善因只盼茆七能安然长到十五岁后，届时再谈婚论嫁最好。

茆汇暂时没说话。

“村里就剩两个大女孩了，那些个老的又难生，再等两年，村子的新生儿要断代了。”这声听似忧虑，是茆德术所言。

“你胆小就说，茆松他们有身手有枪，还不手到擒来的？”茆德术拿话堵道。

茆则想法相悖，“不同以前了，周边的野物也聪明，不往这来，再远些我们不敢去，那地块也危险。”

透过木窗缝隙的小孔，班善因看到室内三人推杯换盏，吃着小菜。视线再一打转，她还看到墙壁上挂着箭弩和一把土猎枪，还有一张茆汇和老村长的黑白合照——这是茆汇的卧室。

茆则开始不悦，“九叔，你天天坐镇村里，当然不知外面求食艰难。可别忘了十年前那场饥荒，全村都饿到吃草根树皮，还是饿死了三分一的人。”

酒杯震落，酒水流洒，狼藉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