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件衣服而已”?
沈惊装模作样:“哥哥,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吴阿姨说:“明旭少爷从小就崇拜我们少爷,经常过来家里小住,现在又有了明舟少爷这层关系,能不亲近吗?客卧衣柜里好些明旭少爷的衣服呢。”
吃过晚饭,俞昼出门遛晶晶,齐明旭也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手腕上那个烟疤都十几年了,早就不疼了,怎么现在这么疼?
俞昼让他穿齐明旭的衣服,俞昼坏。
他再也不喜欢小熊了,他要把所有买来的小熊t恤都撕掉、扔掉、烧掉。
沈惊的后背僵了僵,他回头,笑着问好:“哥哥。”
他用力挠疤痕,怎么挠都还是很难受,于是他又用板砖边缘粗糙的地方去蹭。
俞昼说:“上来。”
那篇日记只有一个赞,来自cd。
楼上传来齐明旭爽朗的笑声:“晶晶,你敢往我头上跳,你要挨揍了!”
齐明旭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二楼,小狗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沈惊让出了净水器前的位置:“哥哥,你怎么还没睡觉,加班吗?”
别墅里所有人都休息了,沈惊拿起他的马克杯,去厨房接水。
沈惊没完成这项作业,他在那天的日记里写——我想有个人能给我写一封信,再送我一朵花。因为阴曹地府是不会有花的,只有天堂才有花。
从那天开始,蔷薇花就是沈惊最爱的花。
那他就把齐明旭也抢走。
说话的尾音都在打颤,不是装的。
他越冷淡,沈惊心就跳得越快,越来越快。
俞昼说:“谢谢。”
沈惊点点头:“吴阿姨,我先回屋里了,一会儿出来帮您做饭。”
俞昼五根修长手指握着水杯,抿了一口清水。
吴阿姨宽慰他:“明旭少爷脾气急,你少招惹他,最好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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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越来越快,直到薄薄的皮肤被蹭破,蹭出了细细的血丝,沈惊的粗喘声这才戛然而止。
沈惊抬起眼睫,只看见俞昼挺拔的背影。
沈惊把马克杯放到大理石台面上,嗫嚅道:“哥哥,我和明旭少爷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
俞昼手中拿着一个玻璃杯,淡淡颔首。
好看,好看,他太喜欢蔷薇花了。
他沉默地紧咬牙关,白皙的侧颈凸起青色的血管。
沈惊看了一晚上的花,他觉得自己心神宁静,病都要好了。
齐明旭也可以上二楼,齐明旭最崇拜的人是俞昼。
回到杂物间,沈惊盘腿坐在墙角,把三块板砖放在自己腿上。
沈惊说:“这是作业,每个人都要上交。”
一件衣服而已?
十五天后,沈惊收到了一个包裹,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包裹。
后花园里栽满了蔷薇花,白色、黄色和粉色,开得格外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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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帮着吴阿姨打扫完厨房,回到杂物间的窗户边看花,看得目不转睛。
三年前,他的学校办了一个活动,让家长给十年后的孩子写一封信。
,我有两道物理竞赛题没懂,你教教我呗。”
他意识到自己发病了,网上说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就看看天空,做深呼吸。
他爸用甜得发腻的嗓音送走了一个老顾客,转头啐了沈惊一口:“我活不了十年,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看外头那群alpha会不会把你撕碎。你让我给十年后的你写信?寄哪儿去?阴曹地府啊?”
沈惊眼尾都憋红了,十根手指背在身后,指尖细细发着抖:“他和哥哥很亲近吗?”
沈惊痴痴地看花,一直看到了深夜。
于是沈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的霎那,呼吸也随之一滞。
他趴在窗边,看呆了。
沈惊低头盯着手腕上渗出的血丝,一直盯到激烈的心跳平复。
俞昼接了一杯水:“嗯。”
沈惊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俞昼的手上,指骨明显,指甲干净,扣着玻璃杯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那是俞昼给他的衣服,他以为衣服上有俞昼的味道,他以为俞昼喜欢小熊。
这时脚步声响起,有人下楼了。
但是一看见俞昼,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是那种骨头里的痛。
包裹里是一封信,和一朵蔷薇永生花。
沈惊和他爸说了这件事,他爸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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