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一言不发，只是听到最后两句时挑挑眉。

“对不起。”

“不会的。”宁希很肯定的说。

红灯变绿，电话挂断, 宁希启动车辆。

宁希看向他：“你不用和我道歉，你该道歉的是那几个工人。”

他看向声源处，宁希的手机屏幕上先是着陈潇潇打来的电话。

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来人藏匿在昏暗的灯光下，轮廓更加分明，身上那股压迫感宛如利剑让人无处躲藏。

宁希冷哼两声：“谁知道呢。”

“要我说，你们几个现在给我道歉，我也可以不计较，说不定等会沈总来了，我还可以帮你们说说好话，不至于整个设计组踢出去。”

闪烁的灯光像是黑暗中的星星，提醒看到它的人，又像是再说：他一直都在。

【沈总，请客吃个饭吧。】

“不是我说你们，有些事不能这么斤斤计较。这是社会，你们也已经不是学校里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了。如果所有人都是黑的, 那白的就是有错。”

宁希发完就收起了手机，根本没看沈淮启的回复，但她知道，沈淮启一定会办到。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到宁希波动的目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生动，含着万千情绪。

“不用了。”宁希打断他，“我已经知道刘总在哪了。”

刘总点了支烟，搞得整个屋子都是乌烟瘴气，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侃侃而谈：“今天这局可是沈总组的，这毕竟是沈氏的项目，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沈总会站在你们那边吧？”

“你……”陈潇潇气得想起身反驳，宁希按住她的手。

秦恺州还在不明所以，问道：“现在去哪？你确定能敌得过刘总吗？他认识沈氏的高层，如果碰上那些人，你们该怎么办？”

“真是太天真了！”

“宁工？秦工在你身边吗？”

两人到的时候, 包厢内剑拔弩张，一向温和没有脾气的连兴此刻冷着脸, 陈潇潇委屈得眼睛都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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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的问题，怎么搞得像是我们的错。”陈潇潇不服气的嘟囔。

“今晚这饭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一整天给刘总打电话约见面他连接都不接, 怎么到了晚上又吃饭呢？”

他顺着宁希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辆打着双闪的宾利。

宁希很轻的笑了下，刚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只许他认识，就不许我认识吗？”

“刘总这是要让谁道歉？”

秦恺州深呼吸，拿出手机：“我现在查刘总的地方……”

离开湘城大桥的路上, 宁希开车没有来时的快速。

“怎么？宁工觉得我说的有问题？”

“你……有把握吗？”秦恺州轻声问。

刘总倒了杯酒，自顾喝着：“怎么还不道歉？”

“嘀嘀嘀。”

秦恺州看了宁希一眼，出声：“嗯, 我在。”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这可是断他财路的事。

宁希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陈潇潇旁边的位置, 拍了拍她的肩膀。

刘总见到两人像是事情没有败露时的模样：“宁工，秦工，你们两个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许久了。”

“我没事。”陈潇潇深吸一口气，缓解心情：“你们先开车吧, 注意安全, 我们也到地方了, 一会儿见。”

我们家慢慢心情不好，各位……

秦恺州坐在副驾驶几次欲言又止。

陈潇潇慌张到语无伦次：“我们不会真的要被赶出项目组吧。”

和那些人一样嘲笑他们过于理想主义。

“陈姐刚发消息说去吃饭, 我已经把定位发你手机上了。”陈潇潇语气透着紧张, “姐，怎么办啊？刘总也在。”

宁希宽慰她：“别担心, 我马上到。”

“怎么会。”她嗤笑一声，声音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水，只是刘总听不出。

来这里前，她就给沈淮启发了信息。

“这就对了。”刘总面上带着和往日一样的笑，像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笑里藏刀，他往后靠，怡然得意。

等红灯的间隙, 宁希问她：“你们那边怎么样？”

忘记初心的明明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