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你为何一定要做这样的事,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谢枝意迅速拔下金簪朝着萧然受伤的胸口刺去,可匕首的下落速度实在太快,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一双大掌直接握住匕首的刀尖。
姗姗来迟的沐嫔一进殿就看见萧然死去的样子,跪在他的尸体前哭得泣不成声,她伏低做小战战兢兢了一辈子,从未想过她的儿子竟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伤势萧灼还是知道一些,他着急着将太医赶走也是生怕他将伤势说的太过严重,叫谢枝意担忧。
禁卫军统领忐忑问道:“陛下,四殿下和沐嫔娘娘的尸身可要入殓?”
沈姑姑得知萧灼平安无事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下,安排起宫人更加井井有条。
锋利刀锋割破掌心,无数猩红的血滴落而下,一滴滴,仿佛绵绵细雨坠落在她的心口。
他掌心受的伤实在太严重,染血的纱布换了又换,好在最后终于将血止住,太医才长长松了口气。
萧禹本打算问些萧灼坠江后发生的那些事,可看他们二人的样子实在不好打扰,只能暂时作罢。
萧灼为了护住谢枝意,直接用自己的掌心去挡,可想而知掌心一片血肉淋漓,看着可怖至极。
听了这番话,她的心更是五味杂成,说起来陆乘舟救她的事情都是多久以前发生过的,他怎么到了现在还记着?
这一刻,她深深理解了当初端妃的绝望,拾起坠落在地的匕首,毫不留恋捅进自己的身体里,死在了萧然身边。
都说女子爱吃醋,醋劲大,可在她看来,萧灼不遑多让。
谢枝意焦急不已要为他止血,好在太医来的及时,上了金疮药,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萧禹看了一眼沐嫔的死状,记起这个从初见到现在都过分胆小的嫔妃,难得动了恻隐之心,沉声开口,“人死诸消,葬了吧。”
“你们先回东宫,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对此,萧禹喟然长叹,抬了抬手,让人将他们的尸体带下去。
萧然倒了下去,临死时依旧瞳孔大睁,直到瞳孔逐渐涣散变成灰色,他才彻底没了声息。
至于其它的事……
他死了。
“你想用毒药栽赃嫁祸他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你暴露。”萧灼幽幽开口,“要是有人真要你死,一定会让人调查过你的一举一动,你纵然只喝几口药汤,焉知下毒之人不会在此中放大剂量,入口即死么?”
萧然不为所动,“左右我也快要死了,死之前让太子妃陪着我也不算亏,就是不知倘若太子妃当真死了,太子会不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
他敛下眼底深思,未再多言。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你放开她,要是想要人质可以由我来。”
萧灼面容雪白,虚弱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抚在她发顶,认真说道:“我不会让其他人有救你的机会。阿意,我这次总算来得及,对吧?”
牵唇笑着,他面上的笑意不断放大,随即匕首用力划下。
萧灼薄唇抿成直线,视线时不时落在谢枝意身上生怕她受到伤害,见匕首距离脖颈还有几寸距离,他也并未松口气,而是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伺机寻找破局之法。
他没再多看一眼,摆摆手,这才朝萧灼和谢枝意二人走去。
因而,说萧然此人疯的时候很疯,但保守的这一步,却也深深引起他的怀疑,只可惜他没能早点想通这一点,否则也不至于让谢枝意落在他的手里。
萧禹身子不济,不过只要萧灼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热水赶紧送进去,对了,还有尚衣局新做的衣裳也要收拾出来给殿下穿。膳房那儿的菜备了么?赶紧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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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回来,东宫中人又开始忙碌。
得很好,甚至还给自己下毒险些毙命,制造出一种被他人谋害的假象。
“殿下,您的手受了伤,伤势恐怕没那么快好全,这段时日还需谨慎,以免伤口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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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枝意落了泪,眼睫湿了一片,“你怎么……竟用掌心去挡?”
按理来说做下这么多的错事,萧然的尸体就算挫骨扬灰都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