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欲是有了，却不能果腹。

“哦，还有。”

林瑜一怔，不想这时候进去触霉头，很快便生出退意。

“姑娘！”

这个念头却也没能成真。

她说完，顾青川面色显见变得更沉。

只是肚子到底还是要填饱，晌午没吃，入了夜，又让补上了一顿。

顾青川乍然从她口中听到这一番话，实在意外。抬眼看去，的确是她端端正正立在对侧。

许裘知道两人在船上吵了架，哪里敢接，咧嘴一笑。

她索性不再说下去，揭开食盒，把甜汤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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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没来得及走脱，只得半回过身，待他走近了才道：“我原是过来看看大人，想来他在书房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顾青川坐了少顷，看向书案上一碗红红白白的汤，汤上还飘着桂花沫，着实不太入眼。

她把食盒递出，“你拿去送给大爷。”

想了一个月，成心过来给他添堵？

短短数百步，她磨磨蹭蹭走了将近一刻钟，眼看要到了，先听得书房里一声冷斥。

林瑜悄悄呼了口气，独自走上鹅卵石铺筑的小径，循前而去。

人很快出了书房。

林瑜走近，把食盒放在书案角落，福身行礼。

端阳这天，厨房送了一盆好看的粽子过来，馅料都用笺纸写了贴在外面，还有艾草香囊，五色绳，一壶雄黄酒。

林瑜试探了几句，便知她们最近没被找过。

林瑜撑在书案上，“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说好话，大人别和我生气。”

他暗暗皱眉，这丫头总有办法让自己不如意。

“大人并无要事，雀儿姑娘既来了，不若进去看看，亲自交给大人才好。”

“就这样？”

她又踱回房中，纠结小会儿后，劝道：“姑娘，咱们不如等一等？今日过节，或许大人会过来。”

不找也好，最好快些发现她的本性，把她给赶出去。

庭中月光空明，远处长廊下挂着几盏明角灯，人正在书房里。

林瑜瞪了他一眼。

林瑜拿不准自己踩错哪儿了，要她继续提起上回的事，是绝对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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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点头，瞥见书案上几封信笺，试探着道：“大人公务繁忙，我先回去，不在这儿打扰您了？”

不敢接你非得多嘴喊出来。

往里走了几步，见到鸡翅木翘头书案前坐着的颀长身影。

林瑜实在提不起胃口，只吃了小半只粽，便让撤了下去。

＊

顾青川重新抬眼，猝不及防唇角被她亲了一下。

“今日过端阳，姑娘不想出去么？河里有赛龙舟呢。”

房内摆上了一桌饭菜，金环带着心事，去外面转悠了圈。

他换过了官服，穿着一身象牙白缎面道袍，袖口滚边绣着银丝水纹，腰束宽带，眉眼间有淡淡倦意。

书房内里宽敞，靠墙有两面高柜，往里有一张髹漆檀木博古架，搁满了大大小小的名贵摆件。

林瑜摇摇头，除了清明节，其余节日对她没有差别，她也不在意那些节日特色。

两人对视片刻，顾青川已然确认她没准备下一步，不禁拧起眉头。

不过几口便舀了个空，顾青川低头去看，才发现是浅浅一只玻璃盏。

到了门口，轻叩了两下门。几息之后，听到里面男人低沉的声音。

”

他拿起调羹尝了一口，味道却还不错，并不是想象中甜得发腻的味道

她的声音轻轻，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进来。”

“滚出去。”

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林瑜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话，确定自己用的是敬语，语气也温和可亲，再挑不出错处。

“昨日送的樱桃没有吃完，我拿着煮了一碗甜汤，特意给大人送过来。”

书房内许裘却先退了出来，他一眼便看见远处碧青的身影，面上颓色一扫而空，忙不迭喊出声：

林瑜自回来后，没再去过正院，几个丫鬟不知怎么了，也没再出面劝过。

银耳的嫩，樱桃的香，被糖水融在一起，淡淡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