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张了张口，终究不敢再多言。

“自然。收得好好的。”谢念说着，像是怕她不信，忙从袖袋中取了出来给她看着。

弄玉笑笑，道：“去罢。”

翌日一早，弄玉是被一声女子的尖叫吵醒的。

伯英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却仍答了，道：“无事。”

伯英蹙眉道：“一个个地出了宫，体统都没了。”

谢念笑着道：“下午时候你才给了我一个，你忘了？”

他有些气愤地看着季风，道：“某些人不必在意旁人，才能第一个来寻皇姐的。”

或者，是太疼了，就麻木了。失去了再次柔软的能力。

弄玉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她心里都是算计，只是没想到她心狠成这样。”

遣兰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道：“只要不是宣德殿下出事，只要不赖在咱们身上，凭他出了天大的事，奴婢也不慌。”

陈持盈这才安下心来，道：“这香囊是安平姐姐不愿要的，念姐姐可嫌弃？”

季风低声道：“许是宫里出了事，她等不得了。”

季风道：“心无旁骛便意味着专一。一般来说，只有心无旁骛的人才最容易成功。”

遣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总算把她们送走了。”

她没说话，却也没再出言赶走他。

弄玉却微微地摇了摇头，道：“霸先，你先松开我。”

季风站在一旁，与弄玉对视的一瞬间，两人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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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道：“也是，若是换了寻常宫女，也交待不了北魏。”

“怎么回事？”弄玉坐起身来。

弄玉没有理她，只径自将门关上了。

弄玉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裴玄，便道：“无所谓了。”

弄玉道：“许是出了大事了。”

陈顼这才缓缓松开她，她看向他，才发现他眼里盈着泪，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旁的甚么。

季风笑笑，道：“六殿下，你是否听过一个词，叫做‘心无旁骛’”

伯英站起身来，替弄玉披了件外衫，道：“殿下别急，奴婢去瞧瞧。”

两人一路朝着陈持盈的房间走去，直到陈持盈的房间亮起灯来，伯英才看向遣兰，道：“劳顿了一日，快歇着罢。”

伯英和遣兰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们两个，不知他们在打甚么哑谜。

伯英笑笑，道：“又没大没小了。”

陈持盈松了口气，破涕为笑，道：“姐姐喜欢就很好，快收着吧。”

伯英道了声“是”，还没出门，便听得有人“咚咚咚”地敲起门来。

谢念道：“我陪着殿下睡便是。”

“皇姐，你没事就好。就好。”陈顼说着，不知是在安慰弄玉，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季风点了点头，道：“谢念。”

陈顼道：“怎么是无所谓？”

“那又如何？” 陈顼没好气地看向他。

陈顼道：“先生也想来，可他没办法，他要和北魏人周旋。”

弄玉点点头，还没开口，便听得门外吵嚷起来。

这次连伯英都没了好性子，道：“宣德殿下、谢姑娘，这更深露重的，两位还是快些回去吧。”

陈持盈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谢念，道：“姐姐，我今日有些怕……”

“姐姐可收着？”

她说着，正要回房去，便见陈顼急急跑了过来。

伯英尤自不解，弄玉已穿好了衣衫，头上只随意绾了个发髻，走上前来，她望着季风，低声道：“谢念？”

伯英将房门打开，只见季风正站在门前，道：“殿下没事吧？”

季风微微颔首，道：“今日之后，晚上我都会在房门外守着。”

她想起弄玉的话，终究不忍再苛责遣兰，只让她先回弄玉房中去睡，自己又收拾了片刻，方自去弄玉房中歇下了。

弄玉自然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微微颤抖着，不是不震动，只是受过太重的伤，重到连她自己都无法劝说自己去相信他。

他在她面前站定，极认真地端详着她，半晌，他突然扑上来，将她拥入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殿下……”伯英想要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