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澈听见动静,嗓音迫着焦急:“舒意?在哪?!”
这片小区的入住率不高,加之业主面向高素质人才,她从书房的落地窗看出去,只有零星几点灯火。
筛来选去,也就一个姓周的笨蛋医生。
过完年的话,第十年。
舒意看见自己映在环景落地窗前的自己,像是被人当空敲了一闷棍,很呆的表情。
眼前,就有一枚小小的、暖黄色的星星。
风衣染着一层夜霜,几分潮湿,略微洇深了他的领口。
当时她们很喜欢买那种亮晶晶的便签本,后来发现要撕,而撕掉的边角不规整,又被嫌弃。
喜欢她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正如人类需要氧气,游鱼需要水源,植物需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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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偷窥周津澈少年时代的秘密。
她好奇地拿起来,轻轻晃动,白色雪花纷扬。
周老师说我最近精神不对,应该休息一下。
“有玻璃。”她揉了揉眼睛,尴尬到不敢抬头:“你穿鞋了再过来。”
她动作一僵,回头时不慎错手,水晶灯沿着窗台跌落,全力以赴地砸到脚背,然后弹跳两下,撞到檀木色的木纹砖,如萤火幽微的绿光在她眼前四分五裂。
应该是夜光款,此刻散发着绿莹莹的微光。
舒意现在在哪儿呢?
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的,很少。
抢救很久,没救回来。
简直像是会出现在90后时代眼泪盘点杂志上的东西。
每一段感情都是有始有终的开始。
“钢琴……”
舒意走过去,白皙指端戳了玻璃两下。
喜欢她的人很多,不计其数。
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发过动态了。
舒意被当时的小同桌挽着手,入乡随俗地买了一个。
我反驳不了。
舒意沉默地合上笔记本。
门开了。
这不像是周津澈的审美,而且,看起来也太有年头了。
有些想念总是和舒意在教学楼偶遇的夏天了。
她从小到大,没有尴尬期,是那种不单客观也很主观的美女。
。
换种说法,喜欢了那么多年,仍能在她的生命中当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少之又少。
但是。
舒意安静地把笔记本归于原位,离开时关上书房的灯光,瘦薄掌心一一拍过去,这才发现窗台还有一盏不起眼的水晶灯。
跟风买了不可能实现愿望的许愿水晶灯,他的愿望,会是什么?
师兄让我多交几个朋友,眼界宽了,就不会故步自封,我没答应。
她的思考能力变得很慢,掐着手指数,这本日记的开头是第六年……
舒意知道自己漂亮,但她没利用美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瞬间,某个隐秘难辨的念头如流星一闪而过。
我很久没有休过假了,好不容易暂停工作,却不知道舒意在哪。
一个喜欢了我差不多十年的人。
她转到一中没多久,女生间赫然流行起起一种“许愿灯”。
舒意这才发现,他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笔直裤管下是一双皮鞋。
兄说我其实没有很喜欢舒意,我只是喜欢一个时期的想象。
她想起来了。
愿望五花八门,什么希望下次月考简单一点,希望数学要考120,希望能追上女神蔚舒意云云……
她手指点了点地面,好委屈的声音:“你把星星踢走了。”
才22岁。
宁城九亿少男的梦,不是二代圈子捧她高兴的名头。
工作很忙,新来的管培生承受不住压力,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吞药自杀。
不知道是谁想起了叠星星的玻璃纸,在里面写下心愿,藏进灯台。
周津澈面色不虞,说你别动:“我过去抱你。”
虽然她不信,但以当年的眼光来看,这种流水线统一生产的水晶灯确实很漂亮。
那么,今年是第九年。
她记得,这个小玩意之所以能在女生圈里大规模风靡,主要是灯台底部有个小小的机括,打开,可以藏进指节大小的东西。
但她的手控制不住。
他听见她茫然无措的声音,脚步刚到门口,熄灭没几分钟的灯光再次排开,舒意仓促闭了一下眼睫。
他踢开玻璃渣,小臂穿过她的膝弯,舒意慌忙环住他后颈,轻轻地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