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特别?”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甚至连方幼宜自己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好像看出来了点,
十六岁那年方幼宜瞒着所有人缺席了方菁梦寐以求的剧院舞团海选, 一天的背叛和放纵之后,最终以一个耳光结束。
他没有说话,只目光看了她很久,忽然很淡地笑了下,
方菁对她失望至极, 表示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对她的人生有任何的干预, 仿佛背叛了芭蕾就等于背叛了所有。
“京北每年冬天都会下雪吧。”
“怎么看不出来?”
方幼宜摇头,
方幼宜踩着空白的雪地,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涨潮 【我是纪临舟。】
是方淮昼告诉她,你不喜欢可以拒绝。
“我跳的是芭蕾舞步。”
冬天的臃肿的大衣和雪地靴,冻僵的四肢,树影的灯光和脚下的踩雪声是唯一的伴奏。
“我也很久没跳过了。”
往车上走的那段路,方幼宜坚持要绕另一段空白的雪地。
顺着她的视线也看着江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她会按照方菁给她安排的规划进入舞蹈剧团, 未来有一天她会站在国际芭蕾舞剧的台上作为女主角登场。
纪临舟想到之前见过的那张照片,漫不经心地说,
从五岁开始一直到十六岁,她明明不是有天赋的,但却硬生生的走到了最后。
纪临舟点头,
“嗯,就一次。”
“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脚步很特别?”
方幼宜扬了扬下巴,又跳了几步,转过身看着他,语气有掩饰不住的小得意,
“那好吧,就一次。”
纪临舟假装无动于衷,淡淡道,
“反正就是不一样。”
那一次她选择了不喜欢。
“没关系,反正我也看不出来你跳的好不好。”
方幼宜愣了愣,停下动作,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人生中第一次忠诚和背叛都是关于芭蕾。
喜欢,还是不喜欢?
纪临舟跟在她身后,踩在她的脚印上。
纪临舟侧头看她,“有什么不一样?”
方幼宜攥了攥大衣的袖子,往四周看了眼,把手机放在雪地里,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也没有芭蕾舞裙。
骗子。
不过我没看过别人跳芭蕾,你要不要跳完?”
纪临舟也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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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喜欢过芭蕾的。
“是吗?没看出来。”
方幼宜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跳芭蕾是什么时候了。
方幼宜没说话,只蹲下身抓了一团雪在手上往江面上丢过去,
他是故意骗她的。
方幼宜停下脚步,忽然转头看他,脸上表情有微微的小得意。
“看不出来吗?”
方幼宜皱眉,有些不高兴,
纪临舟看她的脚步,很轻地挑了挑眉,
小时候方菁想让她学, 她不想看见方菁失望难过的表情,所以尽管每次下腰的时候都很疼,几乎能够听见自己骨骼交错的声音, 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比舞蹈室里所有的同学都要努力。
“那不一样。”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方菁不切实际的期待中起舞,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算是很有天赋的人, 其他同学轻轻松松就能够做到的下腰动作,她却要付出更多的汗水和时间一次次在练功房的镜子前练习,才能在第二天表现的游刃有余。
没待太久。
但在方菁近乎指控般的失望后,方幼宜却有种莫名的轻松。
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喜欢芭蕾, 又是不是想要成为一名芭蕾舞剧演员。
下过雪后的江滩夜晚还是太冷,两个人
方幼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纪临舟在这里给他跳舞,视线随着旋转而变化,从第一个舞步开始好像就没有办法停下来,她能够感觉到纪临舟一直在看自己,视线灼热而滚烫,像那天晚上。
一段舞步结束,方幼宜感觉整个人脸颊都灼烧滚烫了起来,她根本不敢去看纪临舟的表情,直接捡起地上的手机往路边的车上过去。
江边的树和绿化带都积满厚厚的雪,但上面挂着的小吊灯还在一闪一闪的。
挂在树上的小吊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在雪地里映衬着,方幼宜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少有的带着几分炫耀和张扬。
她又旋转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