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维克的错觉，维克总觉令季的眼睛比平时更亮。

身上裹着寒气的令季推门而入，他最先看到的是从漆黑的客厅和从主卧内透出的半扇光。

他不希望令季以为他会留下是出于身体上的吸引，所以他想要告诉令季，他更想要在精神上的接近。

这次他没有说计划，也没说文琼的情况，反倒是如不要再后悔一样，伸手按住维克的肩膀，主动献上一个吻。

维克在他的身边，至少还会有人为他留半盏灯。

他需要令季把所有都交给他。

即便他相信维克不会拒绝他，但他还是克制不住，因为他很可能无法再第二次鼓起勇气，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我不想控制你。”他近乎严肃的告诉令季，“我只想爱你。”

并且这样的感性与年龄无关，即便他年龄再大一些，或者再小一些，他也会做出某些冲动的事情。

维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大门打开。

一直在他的身边。

“维克，你会留下吗？”

平静的气氛持续到十一点半。

然而维克却摇了摇头。

他撒谎了。

而不给他回吻过去的机会，那个带着冰冷意味的吻结束了。

同时他又有些难过和后悔。

令季的话语里略带紧张。

令季满意了，他认真地对维克说句那句富有暗示性的话，“我很早就发现，你好像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这是很自私的想法，可令季能认识到，他从来不是那么理性。

当维克看完一部电影，悉数完毕准备上床清理完游戏日常就休息时，有熟悉的脚步声隔着开了半扇的卧室门，从电梯间寂静的走廊传来。

令季自觉他也不能避免。

想什么来什么，令季毫无预兆的问。

并且他这番变化有个副作用，令季认定他把那两杯酒喝了。

悬浮的，沉浸在计谋里的心陡然落下。

没预料到这个发展的维克难得的不知所措。

维克确实难受。

再一次，令季觉得他不该干净利落的拒绝维克的喜欢。

令季脱下寒意未消的黑色大衣，露出了里面没有扣紧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深色衬衣，从卧室里投射出的光为他白皙的脖颈独镀上一层暖色。

维克盯着那点光，身体变得不对劲，就像他真喝了那两杯掺了药的酒一样。

好消息这本就是单选项。

正是这时，维克出现在主卧的门口。

“我会。”维克直白地说，顿了顿，他又补充，“我会一直在。”

微凉的手与炙热的脸颊接触，答案呼之欲出。

可即便如此，他不后悔。

“难受吗？”令季就像先前吻向维克一样，没有任何预警的抬起手抚摸上他的脸。

寻常的晚上。

维克猛然回神，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但不是因为加了药的酒，是为他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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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层光还不够，从维克的角度，居高临下看去，能看见一条细细的金色链子挂在令季的脖子上。

在维克的注视下，他又笑了几声。

好在令季看不出来，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后悔了。

巧合的是，维克也不用愧疚，这份占有欲恰是令季想要的。

维克能够认识到这份占有欲并不好，可他从不后悔会产生这类想法。

维克很清楚，他想要拥有令季，不只是身体，而是一切。

维克的脸部因谎言开始升温，他没有说过谎，人生的第一次谎言使他产生名为羞愧的情绪。

从门口蔓延出的影子挡住了光。

令季抬起头，随即他没说话，迈步来到同样一言不发的维克面前。

人总是会被一瞬间的想法和须臾间的感受冲动。

令季关上门，在落锁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疲惫。

那光并不明亮，可它却如午后的太阳，让令季感到温暖。

“维克，你喝了那两杯酒？”

细细的金链微妙地折射出光，像是勾着人的眼睛向衣领的更深处看。

“嗯。”

笑过之后，他问向维克一个不会有第二个答案的问题。

那些无形之物左右着每个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