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砚瞥着桌上的奶茶，眉心轻轻皱起，像是有点头疼。

中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一上高中就在一起了，感情好得没话说。没分班的时候就时常腻在一起，分班了也是天天跨班相见，方时越更是天天把女朋友挂在嘴边的人，他们俩闹分手，说出来狗都不信。

路望许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路望许眼尾微压，面无表情地伸手把奶茶往旁边推，又从桌肚抽出两张纸，把桌子上的半圈水痕擦干净。

见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宋贺州呆若木鸡：“真、真的啊？”

江砚看着他做完所有的动作，然后安静下来。

江砚跟着抬起眼皮。

方秦做了个‘收’的手势，乐道：“所以啊，那些没做完的、抄的、乱写的同学，卷子记得重新写一遍。”

旁边的宋贺州瞬间转头。

宋贺州：“好看啊，有勇气追江神的哪个不好看？”

方时越表情都快哭了，不说话了扭头回去继续给苏鸢发消息。

宋贺州决定趴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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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玖九看了看江砚，又看了看愣住的路望许，没忍住说：“那个学妹长得超好看……嗯，东西带到了，我走了！”

闻言，路望许略微抬了抬眼。

路望许不想听了。

傍晚，宋贺州到的时候江砚还没来，他屁股一贴到椅子上就开始叨逼叨：“卧槽，我刚刚特地去小树林转了一圈，那个给江神送奶茶的女生已经站在那里等江神了。”

他故意咳了两声，抬起手上的英语教材示意：“放心，这两节课不查卷子，继续上课。”

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心烦，为什么不想江砚去赴约。

全班哀嚎，一个‘啊’字换了好几个调。

“咳，那个，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她给我的时候就是正着面给的。”

他抬眼，就见林玖九抬起手臂，把一杯奶茶放到了他和江砚桌子的交界处。

清纯又直白，热烈又大胆。

他的动作很慢，看也不看江砚一眼，做完这些，他哗啦翻开英语卷子，抓起笔开始做题。

还弄湿了他的桌子。

喜欢江砚的人送的奶茶，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宋贺州听完全场松了口气，探头过来想调侃两句，但他堪堪张开嘴，就莫名感觉气氛不太对，看了眼被表白当事人，又瞥了眼当事人的同桌，默默缩回了脑袋。

路望许同样逼视着那杯奶茶，杯壁上的水雾化开些，顺着杯身蜿蜒向下，落到透明的包装袋底，连带着外面一周都浸出一圈水痕。

还没等他们松口气，方秦又笑道：“反正下午还有我的课。”

粉白的底色，清秀的字体，旁边还手绘了两朵栀子花。

宋贺州自顾自评价了一句，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偏头看了看还在抄卷子的周一阳，屁股果断一扭，去吵路望许了。

时间好似倒转回上次，路望许整天都没再有跟他说过话，而每次他想开口说什么，某人不是往厕所跑就是去小卖部。

“傍晚银杏林，江学长，我想跟你表个白。”

苍天啊，这不会又是哪个被路哥带过的妹子吧？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还是缩小存在感为好。

路望许的视线迅速往旁边晃了一眼，然后绷起脸翻了两页英语书。

第二道上课铃响，方秦踩着点来的时候班上所有的英语卷子已经全部归位，方秦看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一班人，有点想笑。

说完人就溜了。

唯一不变的是路望许依旧会从小卖部给他带水，但只是把水放到他桌上然后又开始埋头写题。

周一阳凑上前问：“怎么样？长得好看吗？”

方秦故作惊讶：“什么？！你们不会觉得你们高二还有体育课吧？”

大课间，路望许合上英语书，手从桌肚里摸出英语卷子，桌边突然多出一个人。

“啊！？”全班发出一阵疑惑的声音。

路望许一愣，目光落到桌面的卡片上。

“异班恋果然堪比异地恋。”

笔尖在纸面重重一划。

“那个，别误会，我只是个快递员。”林玖九迅速倾身把另一只手上的卡片也放过去，后退一步，解释说，“刚才门口一个学妹让我给江神的，还有这张卡片。”

“……”

“？”

半圈在他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