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纸上，是一只被阳光照得色彩明艳的玻璃小猫！

这也太漂亮啦！

这个结论让妙妙打了个激灵。

难道不是现在吗？

妙妙定睛，赫然被画上的色彩惊艳得说不出话——

“喵嗷嗷嗷呜——”

“又没说你不完美。你是最完美的小猫。我只是说这幅画……”

段知影抬起一根手指，戳小猫咪脑门，“对，就是这种喜欢到兴奋的反应，就是这种读不透我的心思，呆呆的试探的表情。”

妙妙百思不得其解，便暂时先将这个结论压进心里。

一人一猫静静欣赏着那幅画。

形状是毛发充盈的布偶，可内里却是玲珑透亮的晶体。

“喵呜~”妙妙回了句，还是盯着画看。

段知影抱着它靠近画作，但捏着它的爪爪不让它碰，“还没干。”

被他捧着的妙妙回头，歪脑袋，好像在疑惑：

它知道，这个人有时候会发神经，故意欺负小猫咪，眼下就是这个情况！

“喵？”

因这且静且噪的细语，妙妙忽然领悟：

它开心得左右打转，好久才让兴奋散去，眼见段知影逐渐专注，便安静停下来欣赏，眼见那画纸由原本单调的色彩，逐渐变得斑斓。

“喵呜！”

妙妙又后知后觉意识到，最近段知影与自己的言语交流，越来越多了。

妙妙又看向段知影，目睹了这些时日第一次从这个人脸上看到的表情——

一般人哪有跟宠物有问必答的？更何况还是平日就沉默寡言的段知影。

段知影突然怔怔问。

“喜欢吗？”

简直就像顿悟窥探了某种世界的秘密，且得到了某种隐晦力量赞同的暗示。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我画时的反应吗？”

将金黄的阳光转译成绚烂的光影，再映射在画纸上。

“喵呜~”妙妙目不转睛盯着画看。

以前段知影想画温妙然，现在段知影想画我？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变化呢？

那像是妙妙，但又不全然是妙妙。

小猫懵懵地联想：

笔尖游走过纸面的沙沙声，像画笔的呼吸声，也像作画者的低语。

什么东西？！

眼见段知影终于作画，甚至画的还是自己，妙妙喜上加喜，险些要从桌面蹦下去。

总不可能是把我当成温妙然了吧？

“喵呜！”

入神时的段知影，没有平日那种行将就木的悲郁。

有的只是沉浸于某种灵感的全神贯注，无悲无喜，呈现一个全然的、完整的，他自己。

他多年未见笑过的长子，此时正嘴角蓄着笑意, 抱着小奶猫打闹。

什么时候，我在这个人心里，居然能跟温妙然相提并论了？

妙妙迟钝地反应过来，使劲扑腾，要把爪爪抽回来，但被某个恶劣人类单手压制。

“现在，我很想画你。”

直到颜料的水分逐渐渗进纸底，挥发进空气，干涸凝固成一幅完成品。

恰好，那边段知影停了笔。

段知影简直，在把小猫当作人来交流。

“喵呜！”妙妙猛然回神，满脸不高兴。

“既然你这么喜欢画，那我就教你画画。”

“喵嗷呜！”

“好了。”段知影提起一口气，转换情绪，“我画完了，轮到你了。”

色块一片又一片，一丝又一丝迭加，像一个人逐渐丰盈的心境。

“嘶，骂得真难听啊。”

小孩

段知影拈起一支新的、纤细的画笔，将笔杆夹进小猫的爪缝。

敢让小猫爪爪握笔，就别怪小猫叫得难听！

简直就像骂这幅画等于骂小猫一样。

“喵呜~”妙妙还是没挪眼。

这个激灵对小猫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它从未有过。

“这么喜欢啊？”

毕竟小猫可能不是真的猫，但段知影你真的不是人！

“嗷嗯~”

“妙妙？”

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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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寻回到院落, 找到那间屋门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好好好，不说了。”

“太久不画了，色彩和透视都有点失误。这其实不是一幅完美的画作。”

妙妙看得入迷，不自知靠近，险些要迈空从桌边掉下去，被段知影眼疾手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