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立眼观鼻鼻观心，哪里敢说话，只得求助般看向江津屿。

苏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委屈，鼻子酸得发疼。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掉眼泪，抬脚往付立的车走去。

几秒钟的寂静。

她侧过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付立，冷笑了一声：“付先生，如果你也觉得我应该过去，我建议你先回去安抚一下你家控制狂。至于这辆车，我自己开回墨西哥城也没问题。”

“苏却，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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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津屿伸手，试图抓住她的手腕，却只碰到了她衣袖的边角。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是握紧，缓缓放下。

可苏却完全不理，只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耳朵堵住，不想听见江津屿的任何声音。

几乎是在她站稳的那一刻，就迈步迎了上去。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径直绕过他。

江津屿的眉心蓦地一紧。

敲门声又响了一阵，他的声音低哑，“我不是故意的……苏却。”

威胁她的学业，调查她的隐私，用言语刺痛她……他确实不配做她的朋友，更别说其他。

江津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可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付立听她的。

-

江津屿站在门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一时没了动作。

想把她留在身边，却走错了每一步。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她说得对。

无差别扫射。

“苏却！”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随便你怎么想。”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回燕北，没得商量。”

“喂。”高凌鸥憋不住开口，“你没事吧？”

她侧目瞥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拦住她。可手指刚要触到她肩膀，苏却冷冷地侧身，擦过他，径直走向另一辆车。

“不要，我要坐这辆。”她抬起头，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你们两个男人可以坐一起。”

苏却拎着包下车，神色倦怠。她扶着车门，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没事。”苏却淡淡地回答，停了几秒，突然补充了一句，“借你膝盖用一下。”

“我在气头上。”苏却平静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点疲惫，“不想说话。”

说完，他抬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大步走向车旁。

史北鲲在车边有些尴尬，指了指江津屿的那辆车，“学妹，你不坐那辆吗？”

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声音压得很沉，像是他在努力平复情绪。

车子启动，苏却靠在车窗上，沉默了很久。

江津屿站在台阶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高凌鸥咽了咽口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手挪开了一点，方便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她的眼神太冷，语气太生疏，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被推远了一大截。

不多时，另一辆车也到了。

史北鲲从没觉得四个小时的车程这么漫长过。

“苏却。”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吗？！

高凌鸥怔住了，瞪大眼睛看她。

她反而更生气了。

他很少后悔，但这次，他后悔了。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低的嗡鸣。江津屿坐在驾驶座上，眉眼冷峻如霜，手指紧扣着方向盘。油门踩得很重，车速快得让人心惊。

他转身，正对上苏却发红的眼尾。她从他身边走过，步子不快，却像是下定了决心。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是他过了线。

一路飙到别墅门口，他几乎是推门冲了出去。

苏却盯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别开玩笑了，你连朋友都不合格。”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生生剜进江津屿心口。他的喉咙滚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江津屿拉开副驾驶的门，习惯性地等着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