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我真正的结局是什么？”

一想到当年因为被怀疑是俄国间谍而差点被送去审判的往事，汉弗莱难免心有余悸。他咳嗽几声，接着说：“她在白厅工作，面对愚蠢的政客跟政策，她必须拥有无穷的耐心和无限的理解力。所以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难免要比其他人慎重得多。”

“你在楼顶自杀了。”

“跟康妮吵架了？”

尤其是在莫里亚蒂并不否认柯罗诺斯的指控后，康斯坦斯惊呆了。她没有理会麦考夫投来的眼神，他想让她冷静下来。但她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冲进房内，咬紧牙关地质问始作俑者：“吉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们！”

见莫里亚蒂没有继续追问，柯罗诺斯谨慎地看了门口一眼，他话锋一转，“就如同我很意外你居然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去谋害我的父亲。”

康斯坦斯走到他面前，她拿起他握枪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冷静道：“与其我获得一切都随时可能会失去，不如你干脆点，把我也当成一名受害者。”

莫里亚蒂走出这栋别墅。他望向夜空，费城的月亮怎么看上去这么伤心，比起贝尔法斯特的火光、库姆堡古镇的星空和谢林福特岛的寒风还要让人心碎。

汉弗莱瞥了他一眼，“你的处理方式真是从来都不让我失望。怎么你现在是为中东军火商工作吗？”

莫里亚蒂看到康斯坦斯时，闪过一丝惊讶，他扭头看了看柯罗诺斯，发现自己陷入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他用一种嘲笑而傲慢的目光打量了麦考夫一眼，“你以为堂堂军情六处的长官会不知道我算计了他，你不如好好想想，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会被暗杀但仍然坚持要来费城？呵，福尔摩斯先生真是一名无辜、完美的受害者。”

柯罗诺斯的额头。

莫里亚蒂像往常一样神色自若地同她擦身而过，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站在门口时，他突然回想起威廉姆斯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伊恩，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你就会被情绪所控制。”

莫里亚蒂显然觉得这场争论毫无意义。“如果她真如您所说的那样小心谨慎，那她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将枪口对准自己，我亲爱的祖父。”

莫里亚蒂倒也不否认：“我下次一定记住装消音器。”

柯罗诺斯闷闷道：“这跟你逼麦格纳森自杀又有什么关系。”

“哇——我居然一点都不吃惊。那么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能阻止我的死亡，那为什么你对她中毒的事一无所知？”

康斯坦斯和麦考夫就站在门口，枪声后的所有对话，都在他们的旁听下进行。

他的一生都充满着命运般的讽刺。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为什么还指望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莫里亚蒂是没有理由这么做，但他确实就这么做了，顺着自己的想法，安排手下将福尔摩斯秘密访美的行程泄露给了很多组织。至于他们会针对这位情报头子采取怎样的报复行动，他不知情，自然也算不到他头上。

“我知道她会离开，但并不知道她会以什么方式离开。虽然我来自未来，但说实话，偶然事件的概率远高于我所设想的一切可能性。”

“那麻烦你透露下，我真正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莫里亚蒂冲他冷冷一笑：“汉弗莱爵士当年没去情报部门可真是女王的损失。”

子弹从他的头顶擦过，「啪」的一声，角落里的花瓶应声破裂，柯罗诺斯的心跳声差点在这一刻停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莫里亚蒂扭过头，见穿着刺绣睡衣的汉弗莱正微笑看着他，“我可是听到了枪声。”

只听康斯坦斯对他说，“你走吧。”这时莫里亚蒂才猛地抬头，见她避开自己的目光，他自嘲一笑，毫无疑问，他的妹妹不再信任他。或者说，她可能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你觉得你能跟我讲条件？”莫里亚蒂放下手枪，绕过书桌，步步紧逼被吓住的柯罗诺斯：“我可不在乎你是谁的孩子，给我乖乖坐下，很好，我们现在就来解决几个问题。听好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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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斯把枪放下，”麦考夫走到她旁边，试图劝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不等康斯坦斯拒绝，他一把夺过莫里亚蒂的手枪。显然，犯罪之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计划被当众拆穿。

莫里亚蒂脸色一沉，他瞪着眼睛怒道：“康斯坦斯，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