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忘了回话，只是安静而眷恋地看着她。

是那么温柔的眼眸。

江枫脚步一顿，而后走过去，看着她好好穿着他的外套，她也没做什么，只是洗了个脸，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话。

乔渔抹了把脸，瞅一眼他的神色，极力忍住笑意：“要回去啦？”

后来呢……时隔那么多年，在毫无消息的时间长河里, 见一面都成了渴望和绝望。

每一刻都想亲亲, 每一次的触碰都会引起他灵魂的颤鸣。

乔渔不知何时被他抱上洗手台，外套在亲吻和相互抚摸中从肩头滑了下来挂在胳膊上，长发披散在肩，脸蛋嫣红地望着他。

他近来的吻技提高了不少, 不再是以前那样纯情的唇面啄一啄，又或者是横冲直撞的急切。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氛围到了，哪怕环境其实还是不那么满江枫心底的意。

以前是见一面，只要见一面他就会很开心, 后来是想多说几句话，可偏偏他木讷蠢笨, 连一句讨女孩子喜欢的话都不会说。

江枫：“……也不是，非要现在回去的。”

留下一声模糊黏腻的音调：“老婆……”

他料想中的是大床铺上柔软的床褥，洁白的被面撒上火红的玫瑰花瓣，他们可以是先喝点红酒，相拥着，晃悠悠地倒在床上……

他喜欢和她亲吻, 很喜欢很喜欢。

前后接吻很费力，尤其是仰着头的那一方的力，乔渔双手往后推了推他，没能推开，只能艰难地转了个身，变成了面对面。

每当这种时候，他的灵魂就会悲伤到颤鸣。

他的血液因着这点极其隐秘的暗示而沸腾起来，明明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卧室的灯光还是好好的。

洗手间的门开着，灯光洒了出来，他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快步往那边走去，故作疑惑：“乔乔？”

“嗯？”她歪了歪头，“难道是要去吃夜宵吗？”

这腻乎乎的语调喊得乔渔心肝儿都软了, 她往后仰头看他，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你叫我什么？”

几分钟的热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轻轻地喘着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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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故意的。

哪怕那只是一个小小的乌龙，可却也叫他心底掀起巨浪。

“嗯？”洗手间探出来一颗脑袋，脸蛋上挂着水珠，“怎么了？”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没看出来，她倒是把这些灯光研究的透透的。

江枫嘴角动了动，走进去站在她身后，双手抱着她的腰腹，低低喊了声：“老婆。”

可在这个秋天，在这个平凡而幸运的秋天，她忽然就从天而降，笑着朝他伸出手。

江枫也看着她，鼻息沉热，漆黑的眸光粘稠如墨，脚步往前，贴着冰凉的洗手台，也站在她温热的双腿中央，拖鞋早在抱起来时轻飘飘的甩掉了，白皙小巧的脚在他身后晃动。

江枫垂首，对上她的瞳孔。或许是很少在灯光下近距离看她, 他发现她的瞳孔不是漆黑的, 是带了点茶棕色的, 像琥珀一样, 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

她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了。

两唇相触, 又是这种前后的姿势, 唇瓣贴合度更高了，唇肉相黏合着, 吮舔的力道也变得酥麻暧昧。

这一定是她弄的。

他有时候都会在想，是不是这一生再无见面的可能？

得空荡荡的房间都有些朦胧了，尤其是中间的圆点暖光正照着大床中央。

他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尖有耐心地一寸寸勾勒着唇线，再缓慢往里滑进去, 勾着她在狭小的唇腔内起舞、嬉戏。

但上面的亲吻没有断开，仅仅只是从唇腔里退出来在唇面上舔吻片刻，又接着滑了进去。

白皙的脸蛋上还挂着的水珠在缓慢往下滑, 从漂亮小巧的鼻尖落到淡粉水润的唇瓣上。

故意的。

或许是想起那几年的绝望，亲吻中渐渐加重了力道，好像用这一点痛感来告诉他，现在不是梦里的幻想，而是真真实实的。

眸色一时暗了下来, 他俯首过去, 将水珠和那抹颜色一起含进唇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