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她又要说什么。

而后，沉着脸将寝被扯开，大步流星地下了床。

水流顺着少年结实朝气的身体流淌，浸润，缠得他身体发沉。

时至半夜，那仿若陷入一汪春水的触感再度袭来。

“我没有抱枕头，我那是……”鹿微眠哽住，又不能说她是想揍他，索性翻了个身背对他，“谁稀罕抱你。”

连带着鹿微眠今晚的话在脑子里不断翻滚，还有孙嬷嬷说的她把枕头当做他。

后来演变到了病态的地步，连他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东西都会嫌弃。

却毫无预兆地看见寝被上……

“您许是不了解我们家夫人，她自小被养得娇，胆子小，最是怕黑。她睡觉总要人陪，不然睡不好。”孙嬷嬷不忍道，“我瞧着，您不陪她睡，她特地写了您的名字贴在枕头上陪她。”

他有片刻的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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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渊仍然手执书卷，“我知道了。”

他被弄脏了，他很不高兴，恶劣的报复着她。

他很不喜欢别人的血、别人的任何东西沾在自己身上，时常要擦洗净手。

不知道拿着写了他名字的枕头做了什么坏事。

说完鹿微眠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奇怪。

沉梦中，他听到了铃铛声混合着少女哭-吟，犹如清脆悦耳的奏曲。

孙嬷嬷退下。

封行渊看着眼前一团乱的发丝，眉头拧紧，一下子起身。

夫人想您陪她就寝了。”

因此他的梦境，多与血腥和屠戮有关，梦里时常阴湿昏暗，沾染着血香。

为什么会梦到。

直到最后，他听到自己愉悦的伪装声音，“现在，我们两个里里外外都脏了。”

她想到他，又憋闷，想给那个枕头一巴掌。

可偏偏他想不起来梦中人是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鹿微眠没忘记她刚想开，才打算跟他保持来往距离，“我点了灯就不需要你陪了。”

封行渊将寝被扔进浣洗房，一并换掉了自己的衣物。

封行渊绕过这个话题，想起那个贴了他大名的枕头，“抱枕头可以，不许抱我。”

他侧卧着，身体被打开。

屋内门窗紧闭，犹如梦境中一般昏暗，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鹿微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身边的枕头，脑袋一抽解释道，“我随便一贴，没有用它来做什么。”

确认自己安全，他也没再吭声。

她也没在意，总归封行渊又不过来。

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封行渊只兀自抬手灭了床头最后一盏烛灯。

封行渊眸色渐深。

他被少女沾染得滑腻不堪，浑身都是污秽。

封行渊极 爱干净，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鹿微眠对黑暗极其敏感，她正要制止他，却看见他探身进了纱帐。

鹿微眠惊起，慌乱地拉寝衣，“你怎么走路没声？”

这种梦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

封行渊蓦的睁开眼睛！

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子。

他嫌弃地换了清水净手。

摄魂

鹿微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寝衣都蹭乱了些。

少年入目所及之处，是一个长发铺散、雪肤和寝衣都凌乱不堪的女孩，而她身边放着一个贴着他名字的软枕。

有人很舒服地钻在他臂弯里，蜷缩在他胸口。

脏死了。

他也没有依从过爱欲，此消彼长，任由消落。

不成想她翻过身，衣襟松散地与站在床榻边的少年视线相触。

眼前人的长发被她自己蹭得极乱。

少年端正身形微僵。

封行渊手中书卷两刻钟没翻过一页。

她被他突然凑近的身形压得后缩，“你干嘛？”

她……当真这么想跟他做夫妻？

他这么坏的一个人。

封行渊转头看她像个蚕蛹把自己包起来，蛄蛹到床里像是丝毫不会碰他。

少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团毛茸茸的发顶。

梦境里的少女始终模糊成一团，看不清脸，只有胸口一颗玫瑰红痣跌宕起伏，美艳至极。

他的欲，源于报复和玩弄人性，血腥会让他兴奋。

屋内安静了片刻。

写着他名字的纸也皱皱巴巴，看起来被揉搓过一阵。

封行渊问，“不是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