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怕黑的鹿微眠正犹豫着要不要往里走时。
楼上传来了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大概是见她迟迟不肯上去, 所以选择下来。
阁楼深处的灯火摇曳着,仿佛不断引诱着她靠近、深入。
鹿微眠单薄的身子抖了一下, 在火光之下, 看见了满地的血迹,从地板上蔓延到了一旁的螺旋楼梯。
鹿微眠跟着他们准备出去。
贾琏与那双血色异瞳对视,“你就说能不能给我。”
就被埋伏在密道周围的暗卫冲上来绞杀。
也或许,是因为那人敲的是揽星阁的门!
鹿微眠鬼使神差地往里走了几步。
封行渊也不再问,“我是怕你后悔。”
这里像是会吃人。
封行渊黑瞳半阖,正要说什么。
夫人来了。
与封行渊眼底血痣相得益彰,漂亮而妖冶。
大概是那人曾经常在慕青辞身边让她眼熟的缘故,可能是这会儿他浑身鲜血跌跌撞撞地来到八角楼前敲门。
楼下大门被人毫无预兆地推开!
“好。”
鹿微眠说完,朝着揽星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贾琏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唯独脸上没有血色。
鹿微眠停了下来。
他身后就是帝台城血色天空,城中半空中,挂着一轮助兴的“圆月”,每至深夜也被沾染成血色。
封行渊看着他,悠然自得的像一个旁观者。
这声音全然陌生,又被阁楼内空荡的回音模糊,有些空灵悠远。
这个地方,或许是她当下唯一能够接近线索的地方。
鹿微眠凝眉。
少年就坐在那里,从容道,“恭候多时。”
“我与殿下自幼一同长大,为他肝脑涂地,两肋插刀。他说视我为兄弟手足,日后会给我一个好前程,让我做骠骑大将,”贾琏轻笑出声,鲜血顺着他捂住胸口的手滴落在地板上,“如今连活路都不想给我。”
“把灵魂交给我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欲望,你想要什么。”
他唇角带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
“这位夫人想要交易点什么?”
“我要权势,我要他慕青辞欠我的一切,要能让他尝到代价的权力,你能给我吗?”
从头顶传来, 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封行渊莫名在空气中,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
声音粗哑,“你赢了。”
跟那个人做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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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封行渊的话给了他心理准备,让他再乱剑中拼死留下一口气。
“你们先走,在渡口等我。”
走到半路,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还记得上一回,那个男伶跟她讲述揽星阁的事情。
太黑了。
鹿微眠抿唇,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有人吗?”
这里到底是不是和前世那个将她囚于深宫的人有关。
贾琏踏进揽星阁,大门“呼啦”一声关上。
贪婪的赌徒,即便被告知后果,依然觉得自己可以一本万利。
他动都没有动一下,“但灵魂不受自己控制,这些东西还有意义吗?”
人采买过后需要用箱子,搬运出去,因而也没有人察觉到异常。
封行渊扬眉,“当然。”
几乎是她进门的一瞬间, 大门又“呼啦”一声关上。
火光接连亮起时,鹿微眠惊得屏气, 她在某一刻开始怀疑这座楼是活的,能读懂她的想法。
忽然一股冷风震荡,吹得周围风铃叮当作响。
他兴冲冲地从殿前司出来,通过密道回去找慕青辞时。
肯答应跟他交易的人,都一样。
旁观众生为自己的执念而苦苦挣扎的样子。
“摄魂术成,后悔的灵魂想要脱离我的掌控……”少年音调拖长,唇角露出恶劣的笑,“会死。”
钧宜注意到她停下来,转头折返回来,“夫人怎么了?”
“能得到这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贾琏为什么会来这里?
恶劣
那次她就想来看,但没敢进去。
鹿微眠还是怕。
屋内壁灯瞬间点燃,一路延伸到顶层!
直至门窗大开的顶层。
他伸手草草擦了擦唇角的鲜血,扶着揽星阁的螺旋长梯,步履蹒跚地走上去。
她站在门口, 往里看只看到了深不见底的阁楼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