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柃在原地傻愣了几秒。

耳边一道声音提醒，“看看地下。”

而这是最基础的。

话落，他连忙回想老师的教学，封闭了鼻子的感官，这下彻底舒服了。

这里是……

这还是维因第一次敷衍他, 或者说用人类大人对待小孩的态度。

这对五感灵敏的异种来说有点难受。

可他却避开了问题。

在南柃困惑的目光下，温柔笑了笑, 第一次说了那句话，“大人的事, 小孩别问。”

他连忙跟了上去。

说完，就转身继续往前去了。

维因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然而一眼看去就是无尽的垃圾。

那是什么？

他不需要时时刻刻‘看着’南枝，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处境。

这个态度也让事情变得特殊起来。

伤害他的人

南柃困惑道。

等到了高阶异种那一层次，甚至不需要能力展开去‘看’，只需要凭借第八感，单纯的‘感应’就能发觉一切。

南柃不知道维因要去到哪里，这里空旷又荒凉, 相比热闹繁华的a市夜景, 这里除了头顶月光明亮些许, 周围异常凄冷。

之前无论小事大事都会和他细说。

什么事能让向来和他解释的维因, 突然隐瞒起来？

南柃不免担忧。

维因开口。

之后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座巨大的垃圾站前停住。

维因道。

“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南柃的尽力将能力往下延伸，但远不如平面上那样容易。

南柃环顾四周，非常荒凉，杂草都没几根，甚至还有一股难言的臭味。

“不要感觉有阻力，异种的精神覆盖力很广，实物是无法阻拦的，但前提是自己不能质疑，心底不能有障碍。”

南柃一愣，分心的瞬间视野打断。

维因耐心等着。

维因指了指面前，“你感受一下这里，除了垃圾场还有什么。”

既然维因不说，他就试探一下爸爸。

南柃沉思片刻，抬眼见对方走出一些距离后停下脚步, 回首等他。

难怪一阵恶臭，居然有这么大的垃圾场建立在这儿，粗看至少四五百亩。

虽然不解，南柃还是照做，他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脑海中随着能力扩散跟随扩大的视野。

的确是维因留下的气味。

南柃一愣，脸顿时红了，瓮声瓮气地回答, “教了。”

话是这样说，但对几乎没系统使用过能力，又只生活在人类社会的南柃来说，还是有点困难。

“我想，先问你个问题。”

刚教，但在人类社会太久，时刻接收着五感的信息，忘记这件事了。

就如维因。

他有些担心。

脚下全是硬泥路，零星长着点杂草和歪脖子树, 还弥漫着越来越浓烈的恶臭。

南柃确定自己没闻错。

虽然对方到现在为止都在帮他和爸爸, 可这种援助毫无理由，又隐瞒了事情。

南柃：？

维因倒也不显得意外, 他抬手想揉揉小孩，但想到什么刚抬起一点就收了回去。

捏一路了。

…

足有八九百公里的x市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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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柃心里自然没有大人、小孩的概念，人类和异种是不一样的, 人类的孩子需要阅历时间去积累大人的某些知识, 但异种可以直接吸收。

他快步跟上，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抬手抓住维因的袖子，“等一下。”

小萝卜紧皱着眉头，靠近他努力耸了耸鼻子。

起初都是些填埋垃圾的设施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再往下或者再偏一些的位置……

维因垂眸看向捏着鼻子的小孩, 点了点鼻尖, “老师还没教你封闭五感？”

在努力了十几分钟后，南柃终于勉强看到了点‘地下’的样貌。

“看到了吗？”

第一次被孩子主动触碰，维因顿了顿，停下脚步垂下视线看向小萝卜。

一定要知道对方有没有做对爸爸不利的事。

就见小萝卜嗅完后退开一步，踌躇道，“为什么爸爸身上有你的气味。”

这里甚至还有个小保安亭，在某个角落亮着灯。

地下？

他不禁捏了捏鼻子，转头就见维因向某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