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翾看向面前闪着银光的漂亮双眸,不自觉地牵了牵嘴角。
伤口上了药, 却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一番话让沈翾的心化成了一池春水。
“况且京中如今乱的很,怕是还不如这里安全……”
叶川遥点点头, 心想如此也好。
看见来人,叶川遥撑着床坐起身,嗓音略沙哑地问:“城中可都安置好了?”
“与其每日每夜地担心你,还不如留在你身边,起码能日日看着你,不必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
这段时日,他面上看上去与往常并无不同,却没有一日不在担心。
他说着说着不由地一阵哽咽,眼尾通红。
“但你我两地分离,若你真的战死沙场,你觉得我一个人还能活下去吗?”
提着的心刚放下, 不禁又担心起别的。
“伤员已送去医馆医治。城防营也重新加了防守。”
沈翾给他倒了水, 在他身旁坐下。
他将人抱进怀里,下巴在柔软的头顶蹭了蹭,顿了顿,终于道:“好。”
额头抵着他道:“等我回来。”
“我的阿遥护住了城中诸多百姓,是个英雄。”
“背上的伤可还疼得厉害?”
“早些睡吧。”
随即低下头,轻轻吻他。
“也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到时整个陵川城都将血流成河。
“我已传信给周印和太傅,让他们在京中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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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分开,沈翾捏了捏他的后颈,嗓音低哑着道:“明日一早我就要回陵川大营。”
沈翾眼里清波微动。
“我不过离开一日, 明烛和南桑可以应对。”
简直丧心病狂!
叶川遥闻言也跟着笑起来,仰着脸往前凑了凑。
沈翾站起身脱掉外袍。
沈翾看向他,眉目里盛满柔和。
“好……”
“陵川如何了?你今日就这样过来, 陵川那头可会有危险?”
叶川遥越想越后怕。
“到时陵川两面受敌,我就算再厉害, 也插翅难飞。”
“怪不得周边几郡的援军迟迟不到,原来是早有预谋!”
思念和忧虑交织着,无一日过得畅快。
“他将蜀郡送给西夷,作为回报, 西夷拿下蜀郡后,将从背后攻入陵川。”
沈翾回来时虽然刻意放轻了动作, 榻上之人还是一下便醒了。
“那就好, ”叶川遥蹙了蹙眉, 不解道,“北渊也就罢了, 西夷又为何会突然偷袭?”
叶川遥脱了外袍,侧着身迷迷糊糊地躺在床榻上,睡得并不安稳。
“季寒与西夷谈了笔买卖。”
再这样下去,怕是沈翾还未如何 ,他倒是先要相思成疾了。
未等沈翾回答,他自顾自接着道:“我知道你怕我有危险。”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嗯,”沈翾轻笑,“以你为荣。”
沈翾将他手里的空杯子拿走,道:“郡主已将他接回王府养伤, 大概要住上一阵子。”
沈翾坐回榻上,沉声道:“我也不曾料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
叶川遥闻言愣了愣,随即怒火中烧。
开。
叶川遥被夸得心里一热,得意地看他:“怎么样,没有给大将军丢人吧?”
“不疼了,”叶川遥轻声道, “玖儿呢, 如何了?”
叶川遥想了想,嗯了声:“有一点。”
“无妨,”沈翾温声道, “北渊此次并未强攻,似要慢慢消耗我们的兵力。”
“那将军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总要给点奖赏吧?”
“怕城破,怕被西夷人抓去做了俘虏。”
“难道只为了除掉你,就将蜀郡和陵川拱手让人?”
“你回来了……”
若沈翾当真战败,北渊和西夷之间也必将会有一场恶战。
“今日,怕吗?”
身为储君,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枉顾那么多百姓和将士的性命。
“还好将军今日来得及时,西夷人的诡计才没有得逞,否则……”
叶川遥嗯了声,顿了顿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叶川遥得逞地笑了下,闭上眼专注地同他亲吻。
嘴里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嗓音温柔道:“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