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护军收到信号，也当即带兵前去平叛。

……

二人相依坐在院中，抬头望着朗朗皎月。

冷声道:“他不想见你。”

刑部大牢中，季寒靠坐在墙边，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上此刻一片死寂。

“我叫叶川遥，我父亲是卫国公，殿下叫我阿遥便好……”

叶川遥笑笑：“我这几日已经吃得够多了。”

“既已到了这一步，降了也是死罪，还不如拼一次！”

城门外一片混乱，不稍几时便血流成河。

从此，执念一生，便再无尽头。

“我要见他！”季寒大声道，“大将军，算我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已是深秋, 夜风透着阵阵凉意。

“砍下沈翾人头者赏黄金万两！都给我冲！”

只是……

那样好看的笑容，终究再也见不到了……

沈翾淡淡地看着他，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六殿下，你为何在这里跪着？”

沈翾替叶川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他没什么情绪地说完，转身出了牢房，再未曾看身后人一眼。

沈翾出了宫，带兵径直往城门而去。

沈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意外。

周印蹙眉:“西南王何时囤积了如此多兵力？”

西南王仰天大笑几声。

“明明就差一点，本王就成功了。”

他发誓要登上那个最高位，让这个人成为他一个人的。

季寒看了眼瓷瓶，忽地笑了声:“三哥的运气总是比我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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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

“不过有句话，他让我带给你。”

“是，是前太子下的诏书。”

季泽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他身旁，淡声道:“六弟好生上路吧。”

可惜，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父皇今日考我功课，我答得不好，母妃罚我在这里跪到天亮。”

“让我再见阿遥一面。”

叶哥哥，若有来世，你我还能……再遇见吗？

到时，再无人会质疑，无人敢反对。

至此，季寒一党彻底没落。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为何他们会越走越远……

“如今一切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这一路的守军呢，为何放他入城？”

沈翾到城门时，叛军正与守城军缠斗。

季泽抬起头，眼里闪过亮光。

长达多年的储位之争终于尘埃落定。

季寒哼笑一声，不想再争辩什么。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沈翾和季泽来到牢门前，垂眼看着他。

沈翾以养伤为由免了朝会，整日整夜地待在云水阁。

“什么话？”

季寒抬眼，看向二人。

人？”

他不禁蹙眉道：“明日让厨房多做几道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你是谁？”

只留季寒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目光颓然地定在一处。

西南王死于乱箭之下，叛军投降。

“他不会见你。”沈翾重复道。

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

梨花飘落，少年的笑脸如同春日暖阳，照进他阴暗又潮湿的心底。

殿中几人互相看看，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若我们都是平凡百姓，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昔日高傲的皇子，如今却趴在别人脚边，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那这个桂花糕给你，还有这个蜜饯，可甜了！”

老太傅痛心疾首:“六殿下竟勾结西南王起兵谋反！”

沈翾一字一句道:“他说，他最后悔的事，便是那年随他父亲进宫，遇见你。”

“不忠不孝，糊涂啊！”

季泽躬身:“我等在此恭候大将军凯旋！”

他看向沈翾，眼底湿了一片。

沈翾端坐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西南王，束手就擒吧。”

单薄的脊背略显柔弱。

季泽不为所动道:“你从小偏得父皇宠爱，本可以一世无忧，却恶事做尽。”

镇定自若地朝季泽道:“臣出宫平叛，宫中就交给殿下。”

“你，你竟已回京了？”

西南王见到沈翾面露惊色，当即慌了神。

季寒身死, 季泽继任太子，整肃朝纲。

“你们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