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留下。”
“……”
沈翾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阿遥,我很怕。”
西南王一党也清除干净。
叶川遥鼻尖一酸,心底发胀。
“我今日受了惊吓,你不哄我,还要关我……”
“……”
“男人都一个样,再喜欢的东西,只要得到了便不稀罕,便开始随意践踏!”
临进宫前, 沈翾嘱咐明烛带叶川遥去京外的庄子, 说是枫叶正红,正适合赏玩。
城中逐渐恢复平静。
许是近来受的刺激太多, 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嗯,没生气。”
等他亲够了,才道:“城中还有西夷的细作尚未伏法。”
皇帝费力地吸了口气, 半眯着眼看向那道挺拔的身影。
叶川遥一怔,抬起头看他。
“嗯。”
沈翾连忙了几日, 终于将西夷藏于京中的据点尽数剿灭。
沈翾垂眸看他:“只是让你在院子里好好反省。”
叶川遥没多想, 满心欢喜地同明烛一道去了。
“什么时候真长记性了,再出门也不迟。”
“你要把我关起来?”
“晚膳不必等我。”
“消气了吗?”
沈翾将视线挪开,不去看他,板着脸道:“今日也累了,好好歇息。”
沈翾朝二人见过礼, 看向龙榻上形如枯槁的皇帝。
一直伺候皇帝的内侍站在床榻旁, 并未退下。
叶川遥抬头看他:“那……禁足的事……”
叶川遥哼了声,扭头不看他:“哥哥没了。”
太医们想尽了法子,终是药石无医。
“方才还是翾哥哥,这会儿怎么不叫了?”
就算要气也是气自己没能护好他。
需得让他好好长长教训。
如今季泽的太子之位已然安稳, 皇帝这个时候召见他,总感觉别有用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你如今就敢关我,那等日后成了亲,我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欺凌!”
朝中上下焕然一新。
“呜呜呜呜,我真心错付……”
“你都要关我了,我还撒个哪门子的娇。”
今日之事,他光是想想就后怕不已。
沈翾状似随意地在殿内扫了一眼, 看向皇帝道:“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有何旨意?”
他抬了抬手,刚准备哄人,转念一想又将手缓缓放下。
叶川遥将手拿开,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带着哭腔道:“好你个沈翾,你居然敢关我!”
“每一次我都后怕,怕自己护不住你……”
缓缓道:“这些年,大将军为国征战, 着实辛苦……”
他伸手环住沈翾的腰,靠在他胸前,轻声道:“我记下了。”
沈翾叹口气,将人抱住。
这罪名实在有些重。
“哼,话本上说得果然不错。”
他抬脚走到他面前,轻叹一口气。
“反正你也不稀罕……”
“是,臣妾告退, 陛下保重龙体。”
沈翾看向那双泛着水汽的桃花眼,后背一紧。
若这次又轻轻揭过,以小少爷的性子,定还会有下一次。
“这几日你便待在云水阁,哪也别去了。”
“阿遥,我见不得你有任何的闪失,所以能不能,别再让我担心?”
“……”
皇帝见他来, 有气无力地冲皇后道:“皇后先下去歇着吧, 朕同大将军说说话……”
“那次你被季寒带走,前些日子你对抗西夷,还有今日……”
见他起身要走,叶川遥在他身后哭骂道:“沈翾你混蛋!”
“沈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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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狠不下心来。
“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好不好?”
沈翾将人松开,转身道:“京中动乱还未平息,还是先不要出门的好。”
叶川遥怔怔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看样子熬不了几日了。
皇后和季泽在皇帝寝宫侍疾。
“需要什么让他们送来。我先走了。”
皇后说完看了眼沈翾,随即带着婢女出了寝殿。
季泽继任太子后励精图治,重整各部,严查贪腐。
眼见着没几日熬头,皇帝却突然宣了沈翾进宫。
纵然知道他一向伶牙俐齿,但沈翾还是觉得脑袋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