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四十多岁,也可能五十多岁。他的形象伴随着自己的年岁增长逐渐在逐渐淡化而非老去,能想到的那个男人始终是很冷漠的样子,唯一清晰的是他们的眼睛长得很像,都是深蓝色的。
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的建议,将自己彻底放逐到潮水之中吧。
然后喝了酒,从低度数的莫吉托喝到颇具挑战性的玛格丽特最后到非常夸张的长岛冰茶,喝到整个人飘飘忽忽。
死了……真的要死了呀?
感觉到甚尔拂过脸庞,昏暗中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愉快。他生气了,但有什么好生气的?
首先,去约会了。虽然不那么少女漫画般青涩的约会,但也足够有趣的。
再之后的事情也有些朦朦胧胧的,但至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五条怜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只对甚尔还睡在自己的床上这件事感到困惑。
“骗子。”
甚尔板起面孔,一时沉默无言了。
“倒不是不可以啦……我只是以为你干完该干的事情之后就会回房间睡觉去的,而不是挤兑我的睡眠空间。”
家主死去之后,就该由阿悟承担起这个重则了吧?想象不出他身居高位的模样,在她心里他依然是那个有点烦人的哥哥。
“我很冷淡吗?没有吧。”五条怜用手托着下巴,闷闷地说,“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他猛地刺进深处,她几乎无法喘息。
在生命最初的思索着某人的死亡,怀揣着这些念头的自己也足够叫人难以置信的。
“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不负责任的烂女人一样。”
……原来他知道呀。
五条怜笑嘻嘻,完全不觉得害臊:“烂女人不也挺好的?”
“家主死了,这也挺让人开心的吧。”
他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不含情义的发言。
“嗯。蛮开心的。”她忍不住笑了,“可以多来几次哦。”
“他还没到寿终正寝的年纪呢。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几岁就是了。”
“约会,开心吗?”他问。
“不好。”
再然后撒酒疯,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接到五条悟的电话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想不起来了。
五条怜完全忘记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把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透露出来的了,但这毕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就算被他知道了也没关系。
“不可以吗?”
醒来时,甚尔躺在身边,小小的铃兰花束摆在床头柜上,还没有插进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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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好嘛,这确实是挺让人不爽的。
像有点太早了吧,算是活该吗?
五条怜无法否认这一点,不过谎话还是很轻巧地说出口了。
拽着她的手腕,甚尔硬是把她拉到了怀里,炽热的温度再度贴到耳边,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是很沉稳的声响。
“你不专心。”
“是为了你好。”
于是,没有了枕头的甚尔先生看起来委屈吧啦地缩在床的另一侧,脑袋歪斜地靠在床垫上,看起来非常像是十九世纪因瘟疫而亡的可怜小孩,要不是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她真的要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了。
就这么盯了一小会儿,甚尔醒过来了,很烦恼地蹙着眉头,伸手过来要搂她,可五条怜一动不动的,害他的亲昵动作也这么僵在了原地。
“干嘛?”他看起来很谨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就是这样的男人,马上就要死去了,听说是被咒灵一击击穿,已然命不久矣。
竖起中指
五条怜坐起来,约莫花了五分钟才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好吧。”
虽然是双人床没错,但是枕头只摆了一个。甚尔倒是大方地没有和她抢夺这唯一的一个枕头——当然了,这种行为也没什么好称之为“大方”就是了。
“这个嘛——”
“寿终正寝了吗?如果是这样,会很气人的。”
五条怜想笑:“又嫉妒啦?”
那个男人给予了她名字,也决定了她的命运,其中附带了很多的痛苦,而这些没一个是好的。她理所应当地恨他,只是这份恨意走到尽头,不知怎么,扭曲成了一种很诡异的情感,当然无法被称之为爱,也不是扭曲的窃喜。
“别去想马上就要死的家伙。你只能想着我。”
到底是怎样的咒灵能够杀死五条家的家主呢?她没有问,其实对这个问题也不那么关心。